回到北京后休整了一天,福王一家便再次进入紫禁城,不过,这一次一家人是到仁寿宫去拜谒郑贵妃。
等到了仁寿宫,见了郑贵妃,福王又泪流满面了。
是的,几年前还一头青丝的郑贵妃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很显然,郑贵妃在神宗过世后受了极大的委屈,以至于人的精神状态出现了极大的恶化。
看到福王哭了,郑贵妃也哭了,随即姚妃也哭了,朱由崧也开始默默的流泪了,邹夫人虽然没有身感同受,至少也在那红了眼,也就只有朱由渠和朱由桦这两个小朋友在那里,懵懵懂懂的不知所措。
好在,看到儿孙济济,郑贵妃的情绪好了许多,甚至反过来安慰福王不要太过伤心了。
朱由崧不知道这话有几分是对着内廷的眼线说的,但福王可能也是考虑到郑贵妃的处境,为了不影响母亲日后的生活,所以才慢慢收敛了戚容,并向郑贵妃介绍起来由渠和由桦来。
郑贵妃只在朱由渠襁褓期间见过一次,如今看见已经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皮大王了,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至于朱由桦,郑贵妃是一次也没见过,如今看见了这个文文静静的大号蚕宝宝,自然也是爱不释手的。
而朱由崧就相对熟悉了,再加上朱由崧也大了,如今还是福王世子了,所以,郑贵妃不好太过亲热,便把所有的喜爱加诸在两个幼孙身上,尤其是朱由渠这个嫡次孙身上。
只是,郑贵妃想要拿出给两个孙子的赏赐时,忽然脸色有些尴尬,最终只拿出了几个价值一般的珠子和金豆子,很显然,郑贵妃的经济状况出了问题,所以无法再大手大脚了。
对此,早有准备的朱由崧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飞票递了过去:“祖母,这是顺和店办的飞票,祖母可以使人去张家湾支取,见票付银,绝无短缺。”
朱由崧给郑贵妃的飞票中没有最大500两面值的,甚至连100两面值的都少,但这么一大叠50两和10两的票券,加到一起也有近两千两的样子,对于现在用度上颇有些捉襟见肘的郑贵妃来说,可是一笔不菲的体己钱。
郑贵妃感慨的看了朱由崧一眼,点头道:“好孩子,祖母收了!”
朱由崧便把这一叠飞票放在了郑贵妃身边的案几上,然后跟郑贵妃说道:“这些年,王府赚了些银子,所以,孙儿跟父王商量过了,每年会给祖母送三千两银子来,祖母可以用来打赏下人,弄些可口的饭菜,做几件新衣服!”
郑贵妃苦笑道:“倒是要麻烦你们了!”
福王却道:“儿臣倒是想再多送一些进宫,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母妃木秀于林,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思来想去,才选了三千两这个数字,还望母妃体量!”
郑贵妃一脸宽慰的点了点头:“而今也不在乎是几千两还是上万两的孝敬了,若是你们能多来北京看看我这老婆子,我也能多活几年!”
福王的脸色一变,立刻打断道:“母妃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郑贵妃摇头道:“长命百岁干什么,我还想早点去地下追随神宗爷呢!”
姚妃立刻插话道:“先帝爷已经娶了,还请母妃垂怜王爷和媳妇,还有这一干小辈,说真的,我们可不能再失去母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