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明白了,之所以给自己这两种不方便夜战携带的佛郎机,目的还是为了防止自己造反,但这其实是反应过度了,事实上,若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研制的其他火炮,朱由崧才不会买这些伤己比伤人更方便的佛郎机炮呢。
想归想,朱由崧却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大号佛郎机多少钱,小号多少钱呢?”
李进忠答道:“大号一位三百两,小号一位一百两,另外各赠送炮子五十粒。”
朱由崧心算了一下:“一大两小,也就五百两是吧,成,李谙给钱,另外,且麻烦李提督帮着挑三位打得远又不容易炸膛的吧!”
看到李谙一副出去拿银子的架势,李进忠苦笑道:“世子爷,今天您提不走炮的!”
朱由崧一愣:“什么意思,本藩从兵仗局拿炮那可是陛下许可过的,你这是要抗旨吗?”
李进忠哎呦一声,急忙解释道:“世子爷明鉴,奴婢怎么敢抗旨呢,这不,兵仗局的诸掌印诸公公有交代,炮可以给,但不是现在,得等到世子爷您这边拿到船,云梯关那边验过了,拿得出相应的文书,奴婢这里才能收钱给炮。”
朱由崧气乐了:“这一来一去要几多时啊,你的意思,今年的船期本藩就眼睁睁的错过了?这短的银子是你还是兵仗局赔给本藩呢?”
李进忠期期艾艾道:“世子爷,奴婢也是照上面的意思办事!”
没错,李进忠虽然已经是宦官中地位最高的太监了,可是太监与太监之间也是有差距的,彼此的职司不同,地位也就不同,军器库作为兵仗局的下属机构,李进忠这个提督军器库太监自然要听兵杖局掌印太监诸栋的。
“那成!”朱由崧怒气冲冲的说道。“那孤就去再去见见这位褚公公。”
李进忠急忙拦阻道:“世子爷,这事跟褚公公也没关系,奴婢听说,是老祖宗亲**代的,褚公公也是奉命行事!”
“又是王安?”朱由崧冷然道。“我说呢,之前诸栋亲自来京邸的时候也没提这个茬呀,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原来是王安在捣鬼呢!走,回去!”
有些丢脸的离开军器库,坐上车后,李谙问朱由崧道:“小主子,需不需要奴婢找王安理论?”
“理论?”朱由崧冷笑道。“你去了也没有用,这事王安是算计好的,就算闹到了皇帝那边,他也是有理的,所以,就先等等吧,等船拿到了,再看他有什么理由阻碍!”
话虽如此,朱由崧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回到福王京邸后,他立刻跟王乾交代道:“派人给赵鲁送信,让他想办法从龙江船场、浙闽水师的船厂挖一些船匠来,火炮这方面,宫里已经卡我们脖子了,船这边,我们也不能永远受制于东南的私家船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