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回应道:“东厂一早就知道宫外有针对皇后和奉圣夫人的谣言,但奴婢这边实在是查无可查,所以为了避免惊扰内廷,奴婢就想着等谣言不攻自破,结果没想到,还是惊扰了圣驾,这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天启帝冷笑道:“奉圣夫人有没有说过那些话,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再有,朕记得当初是你反对张氏为皇后吧,怎么传着传着,变成奉圣夫人了?”
王安解释道:“奴婢也在想是怎么回事,进团城的那一刻,总算是想明白了。”
天启帝瞅了王安一样,冷冷的说的:“说,你想明白了什么!”
王安语带杀机的解释道:“奴婢以为,宫外怕还是对奉圣夫人迟迟不肯出宫有些怨言,所以,便移花接木,把奴婢的一些话扭曲后,强加在了奉圣夫人的头上;所以,奴婢以为,要想遏制谣言,只要奉圣夫人出宫了,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天启帝已经登基快九个月了,多少也是有了城府,虽然听完王安的话,牙根痒痒,但却没有怒形于色,反而平静的说道:“都是说了,等先帝大丧后再说奉圣夫人出宫的事,宫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王安躬身道:“奴婢以为,宫外也是为了皇爷的声誉考虑,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天启帝此时对王安已经有了厌恶和警觉,所以继续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的意思,就这么算了?”
“是,奴婢以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所以还是暂时镇之以静为好!”
“这件事可以听你的,那何志良的弹章又是怎么回事?”
王安有些头大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只是一个寻求幸进的庸人在没事找事吧,不过,御史的风闻之权是祖制,皇爷若是严惩的话,只怕都察院又要同气连枝的闹腾了,所以,奴婢建议,暂时留中不发,寻了理由将那何志良发作出去,再如同贾继春一般处置吧。”
天启不知道王安是不是在丢车保帅,但这种处置方式还是符合他心意的,所以便同意了:“那就按王伴伴的意思办吧!”
王安见天启帝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心头一松,然后便再次进言道:“奴婢听说福王世子要从兵仗局购买一些大炮,这,要是传出去了,只怕文臣那边又要闹腾了!”
“闹腾什么,这是给外海行船所备,又不会用在内陆,再说,也不过一船一大两小,三门佛郎机炮罢了,朱由崧还真能凭此翻天不成!”
王安坚持道:“总归是不合朝廷体制的。”
天启帝道:“朕已经答应了,而且福王府也把崇文门关税交回内廷了,食言的话,朕成什么人了?”
王安本想跟天启帝说些权谋,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想到,若是让天启帝知晓了什么是权谋,将来未必不会用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只能临时改口道:“皇爷,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会关照兵仗局那边先拖一拖。”
天启帝犹豫道:“只怕由崧还是会找上门来啊!到时总不能不见吧!”
王安便顺势提议道:“既然福王世子在京中上蹿下跳的,不如让福王早日回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