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已经在乱世的门口了,所以出门在外,朱由崧很是小心,绝不会因为某些人的激励,就往陷阱中跳的,当然,他现在遇到的这件事虽然未必是陷阱,但也肯定是麻烦,所以一样没有必要卷进去的、
看着朱由崧走的干脆,那边的员外一下子傻眼了,好半天后才嘟囔着“世风不古”的词句,继续站在那看李家的热闹······
换了一条路去往码头后,心中狐疑的李谙冲着朱由崧探问道:“小主子,那家伙明显居心不良,是不是要安排人惩治一二?”
朱由崧摆摆手:“这里不是河南,强龙不压地头蛇,谁知道此人身后的背景,万一纠缠上了,其他的倒是不怕,就怕我的身份在不经意间曝光了,那就不得不结束此次巡查了,而下一次再想出来,只怕就很困难了。”
说到这,朱由崧又补充道:“再说了,此人到底是不是清江浦本地的富贾还存疑呢!万一,要只是个到处游走的江湖骗子,你回头怎么找人家呢?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实在没必要在此人身上浪费我们的时间。”
李谙同意了朱由崧的判断,但同时却有些愤愤的说道:“奴婢倒是觉得此人就是那李家的街坊,可是街坊邻居有事了,他却自己不出头干预,而是怂恿他人来行侠仗义,这种人还真是可恶啊。”
朱由崧听罢大笑起来:“朝堂上大奸大恶之辈难道看的还少了吗?怎么,区区小奸小恶便忍耐不住了?再说了,此人或许不是什么恶徒,而是心中虽有善恶,却无胆出面干预的普通人罢了,就当今天的事是个乐子,别牵挂在兄了!”
李谙苦笑道:“小主子的心态倒好,倒是奴婢失态了!”
朱由崧沉下来脸来,叹息道:“李伴伴是说我不过十五六岁,却跟老年人一样四平八稳吗?我倒也是想少年风流,挥斥激昂,可是啊,朝堂险恶,那些人可是一直盯着本藩的,我不四平八稳,只怕是不成的。”
李谙虽然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这句话的意思,但这么多年下来,他多少是知道朱由崧有些神异的,所以,既然朱由崧不想过多解释自己的表现,那他也只能接受朱由崧现在的理由。
是的,朱由崧可是上位者,能跟李谙这个下仆说这么多已经是推心置腹、不把李谙当外人了,李谙可不敢再得寸进尺的试图追求什么真相。
所以,李谙便应道:“奴婢不敢质疑小主子,奴婢知道王爷跟小主子心里的苦!”
朱由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既然不说了,朱由崧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沿街店铺之上,只见这些店铺卖什么的都有,可谓东西南北的商货尽在此地,然而看到此景,朱由崧却若有所思的问李谙道:“李伴伴,刚才,在顺和店里,有没有看见寄卖福庆号、双福号的货品啊!”
李谙给予了否定的回答,朱由崧又问道:“我记得顺和店汉阳支店似乎有部分代销的商品吧?”
李谙想了想,回应道:“之前江涛来报告的时候,奴婢似乎听到一句,路通有一条线是往汉阳运货的,如此说来,应该是汉阳府的顺和店支店有代销任务,不过具体销售些什么,奴婢就不清楚了,怕是要回去问一下赵公公或路通那边!”
朱由崧点点头:“那就把这件事也记上吧,回去提醒我。”
正说着,眼前已经从商业区转入了库房区,再往前一点,就到码头了。
此时,朱由崧的目光落到了那些衣衫褴褛的码头劳工的身上:“李伴伴,江南听说有什么西家行、东家行,这边码头雇工中有没有这样的组织啊!”
李谙根本没办法回答,这时一个瘦猴一般的牙人窜了过来,点头哈腰的问朱由崧道:“这位小公子,您是要运货呢,还是要仓库,亦或是需要船只?”
蔡国峰伸手拦阻牙人,回复道:“我家公子要去云梯关,需要雇一只船,能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