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想了想觉得无法跟刘长茂这种人说什么小冰河时期,说什么过两年天气会越来越冷,长江都有可能部分封冻,更不要说运河了。
所以,朱由崧便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连连点头道:“明白了,待我到云梯关看过了之后,再做决定,是不是在清江浦-云梯关一线落脚。”
刘长茂也不担心朱由崧是在骗他,亦或是他一早就以为朱由崧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所以也没把朱由崧说的事当真,跟朱由崧说那么多,只是为了促成眼前这边生意,因此,听完朱由崧的话后,他只是笑了笑,捧哏道:“那公子,到时候可要记得小人呢!”
朱由崧没来得及搭话,蔡国峰探头出来对朱由崧报告道:“公子,都看过看,还可以!”
“那就行了,一个晚上而已,将就一下吧!”朱由崧说罢,命令还没有上船的人。“去买些吃食来,李谙,掏银子吧!”
李谙拿出三两银子了,但此刻刘长茂却锱铢必计的仔细查看了银子的成色,然后以成色不足为由,非要李谙补他200文钱,对此,朱由崧也不准备计较,给了李谙一个眼色,李谙便又补了二钱银子,这才安抚了刘长茂。
随即,刘长茂把船主叫了出来,当面开出了牙贴,双方然后签字画押,算是定下来雇船的协议,不过李谙看的分明,这船钱实际只有一两,可见其他二两银子都被刘长茂拿走了。
刘长茂当然知道李谙看到实际价格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情绪波动,所以特意解释道:“这银子可真不是我多开了价,而是牙行这边有规定;当然,牙行那边实际也拿不了多少,得跟公公们分润,而且是公公们拿大头,牙行拿小头。”
李谙当然是知道世情的,更何况他本身也是宦官中的一员,所以此刻一句话没说,只是拿了凭证便上了船,刘长茂讨了个无趣也不生气,只是冲着朱由崧行礼道:“公子爷一路行好,小人这就不送了!”
朱由崧冲着刘长茂拱了拱手,刘长茂转身走了,此时,船家开始整理篷帆缆绳什么的,为出航做准备,朱由崧问道:“船家,大约什么时候出发!”
船主用淮安当地话回应道:“等公子的随从买了吃食回来就走,不过,公子爷,稍后要不要给您和帮当准备两条河鱼呢?”
朱由崧一听就明白了,船主在运费上赚不到什么钱,便兼卖了伙食,所以,朱由崧笑道:“那就来两尾河鱼,烧个鱼汤吧。”
船主紧皱的老脸一下子舒展开来,笑的跟花一样了,随即,船主又有些得寸进尺的问道:“公子爷,那晚间要不要听个曲呢?”
朱由崧一愣,随即提防的问道:“船上还有这等乐子?”
船主解释道:“从清江浦到云梯关这段往来的商贾不少,便有那做唱曲生意的会在夜里乘小船揽客,若是公子爷有意,小人这边可以代为安排!”
朱由崧微微松了口气,刚才他还以为蔡国峰在查验时玩忽职守了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不过是船主想多赚两文钱而已。
朱由崧便饶有兴趣的问道:“唱一曲多少钱呢?”
“三五十文吧!”船主说到这,神情有些猥琐。“若是公子爷仲意,留宿那就要一两了!”
朱由崧见李谙的脸都青了,不由得笑道:“且安排一个,晚饭时上船唱上两曲,多余的就不必了。”
能多赚十几文的船主眉开眼笑道:“公子爷真是心善,成,稍后一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