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李谙还是在听到声音,精神有些紧张的赶了过来。
看到李谙这副神色惶恐的样子,朱由崧轻声解释道:“我看你昨晚上没睡好,有意让你再多睡一会,就没叫你,好了,不要紧张,这不,离午饭还有些时间,你再去眯一会,到时候,我让人叫你起来!”
李谙却道:“可不敢再睡了!”
朱由崧也不强迫李谙,只是跟住持僧说道:“老和尚,我们坐下来聊两句?”
住持僧便请朱由崧和李谙来到方丈室,还命小沙弥上了茶水,并介绍道:“本寺困顿,也没什么好茶招待,只有一些日照来的茶叶,还请贵客不要见谅!”
“茶汤不错!”朱由崧看了看茶色,又闻了闻茶香。“茶香也挺浓郁的,虽然比不得几大名茶,但已然是好茶了。”说罢朱由崧品砸了一口,转而跟身后站立的李谙要了五两银子。“住持,这些算是我给贵寺添一座释迦真像的供奉!”
老和尚看着银子本来是笑眯眯的,结果听完朱由崧的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贵客这话是何意!”
朱由崧冷笑道:“贵寺供奉的是天王弥勒吧!”
李谙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场面为什么一下子紧张起来了,所以,问道:“小主子,供奉天冠弥勒有什么不对吗?”
朱由崧淡然的回答道:“一般寺庙只在天王殿供一尊大肚弥勒,绝不会在大雄宝殿供奉天冠弥勒的,只有白莲教如此做派!”
李谙大惊失色:“白莲教!”
话音未落,只见老和尚从僧衣里取出一个击打木鱼的铁槌来,对此,朱由崧摆摆手:“老和尚,不要这么紧张,我要真有恶意,十几个人还对付不了你们这几个和尚吗?”
住持僧的表情一动,朱由崧便趁热打铁道:“其实司礼监经厂还帮王森、王好贤父子以及徐鸿儒印刷教义呢,你们偷偷信奉白莲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
住持僧放下铁槌,叹息道:“王森父子和徐鸿儒都是闻香教人,已经算不得白莲正宗了!”
随即,住持又道:“施主,本寺只不过是几个僧人避世之地,还请施主能高抬贵手,容我等有安身之所!”
朱由崧应道:“我出首你们有什么好处吗?没有好处,我惹这身骚干什么!”
住持僧送了口气:“如此甚好!”
朱由崧却反问道:“隐匿你们的消息,我有什么好处!”
住持僧一滞,随即恍然道:“公子爷此言说自己遇袭了,如果贫僧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卫所兵做的,就不知道施主是从何而来了!”
朱由崧愣住了:“和尚是说山东和南直隶这边的卫所都经常派兵劫道?”
主持回复道:“别处不多,但至少山东和南直隶交界处是少不了的。”
朱由崧恍然:“原来是两不管呢,甚好,甚好,国家多难,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