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福王府坐拥上千张盐引,整个河南布政司的盐业市场都要看福王府的眼色,某种意义上当然也是一家盐商。
住持僧恍然道:“怪不着施主的部署看起来如此精壮。”
朱由崧叹息道:“结果还是死了两个,他们的家人闻讯,怕是要哭死了!”
朱由崧显然不想多谈王府仪卫的事,所以岔开话题问道:“老和尚对周边的地形可是熟悉?”
住持僧有些诧异,但还是乖乖的回应道:“多少有些了解!”
朱由崧便请求道:“可否画一下周边的地形!”
住持僧虽说不解,还是研磨提笔画了一张谁也看不懂的地图,好在,他自己能看懂,也能解说,所以,朱由崧总算是了解了这个时代徐州周边大致的地理环境。
这个时代,微山湖还没有成形,只有另一时空水域面积一半的昭阳湖存在着,但泗水、薛水、会通河还是在徐州以北形成了广泛的湿地地形(主要是因为黄河决口泛滥形成的)。
再加上峄县以北又多山地,所以一般来说,大军是不太可能沿着运河沿线南犯的----这的沿运河南下也不怕,只要在薛水沿线布置坞堡就可以有效的阻挡对方的行动----更不可能从地形复杂,大军行动不便的沂蒙山区杀出来直接攻击海州等徐州腹背,而唯一可行的就是先在开封与归德之间越过黄河,经归德,而东向攻打徐宿,然后再进迫凤扬、饮马长江。
“多谢老和尚指点了。”朱由崧大致了解了一下周边的地形,对未来守御,有了初步的认知,但他也清楚,在崇祯年间,由于农民军的肆虐,导致了凤阳周边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因此未来守御需要考虑的东西更多。“如此,我心里也大致有点清楚了。”
别说住持僧不知道朱由崧心里清楚了什么,就连李谙显然也不太明白朱由崧在干什么,所以方丈室里泛起一阵无言的尴尬,就只剩下朱由崧自己一个人在自嗨了。
幸好,这种尴尬没过多久,就被前来报告的小沙弥打破了:“这两位施主,斋饭好了,请您过去享用吧!”
朱由崧冲着住持僧点点头,起身离开了,看着朱由崧和亦步亦趋的李谙的背影,住持僧的眼皮跳了跳:“这个少年,贵不可言呢!”
小沙弥却不解风情的开口道:“住持,我们去化缘吧,顺便再买些米,否则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住持僧一语双关的说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总要把恶客打发走了才好,且再忍一忍吧。”
小沙弥一脸不开心的走了,住持僧也跟着起身出了方丈室,不过,他没有去斋堂看朱由崧等人嚼谷,而是在天王殿处等候。
不多时,朱由崧等人吃饱之后,从斋堂走了出来,等来到山门处,看见准备送客的住持僧,朱由崧笑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老和尚,把天冠弥勒像收起来,我们后会无期了!”
住持僧含笑躬身道:“阿弥陀佛,贫僧等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