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文官漂没已然是积习了,一般漂没可以高达二成至三成之间,也就是说,只要户部和兵部层层扒皮的话,内库拨出去的银子,到了辽西,就只剩下了七成左右,若是熊廷弼和王化贞也过一手的话,到各部总兵这边,三百万两也就剩下二百万不到了。”
天启帝听罢,表情十分严肃,只是他也知道所谓积习,不是他这个刚刚上台的皇帝,一句话一道旨意就能扭转的,更不要说说层层扒皮未必是贪污,更多的可能是挪用到了其他项目之上,谁让明廷没钱呢,某些急需用钱的项目就只能通过挪用军费来维持了。
所以,天启帝只是问道:“王安有没有可能从中捞钱了?”
魏进忠苦笑道:“皇爷,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天启帝随即追问道:“那你说,谁会知道!”
魏进忠想了想答道:“邹义现在管着东厂,他或许知道!”
“让邹义马上滚过来!”
司礼监秉笔兼掌尚膳监印并兼提督东厂的邹义很快出现在了天启帝的面前,就听天启帝问道:“你知道王安这些年有没有贪污过!”
既然已经结成了小团体,邹义当然事先就知道了天启帝的问题,但他还是装出一愣的样子,随后才回复道:“王公公一向清正廉洁,连收礼都很少,请皇爷不要听信某些传言!”
天启帝冷然道:“清正廉洁只是表面上的文章,暗地里呢?东厂知道些什么?”
邹义趴在那没有回答,天启帝怒道:“厂臣是不敢说吗?”
邹义回复道:“东厂原本是王国臣王公公管的,王公公退下后,由王安管了一段,这才交到奴婢手上的,而王安既然还在司礼监行走,奴婢自是不太好动他安排的人手的,所以,奴婢不知道东厂有没有在王安身边安排人手,更不敢相信,东厂对王安的侦缉报告!”
天启帝手一下子捏紧了,随即,他又狐疑的看了邹义一眼:“你不会是因为前两天跟王安闹翻了,才这么说的吧?”
邹义叩首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敢陷害同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