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日本的棉花种植面积很少,所以,棉布的产量就更少了,进而棉衣什么的,在日本很少见,以至于日本的富贵人家一到冬天,身上要穿几十件单衣,至于日本的老百姓,就只能在破屋子里一动不动的挺尸猫冬了。
谢友青想了想,说道:“先看看仲割所的情况再说吧。”
正说着,谢友青看到一群踩着木屐和草鞋的日本人横冲直撞的走了过来,而且还抬着一个看起来像箱子的东西,便问魏大成道:“他们这是?”
魏大成解释道:“这是一家日本豪商在出行,那个大箱子是豪商坐的日本轿子,而这些头上裹着布条的日本人,要么是豪商店里的活计,要么就是雇佣的护卫,您仔细看,这些护卫只带了把长刀,说明,并非是武士,只可能是用心棒,也就是保镖。”
谢友青有些奇怪的看向那个像箱子一样的轿子,然后压低声音问道:“这么小的轿子,怎么坐啊?”
魏大成再次解释道:“日本人其实是半躺在日式轿子里的。”
“半躺也拘束啊!”
魏大成苦笑道:“只能说日本人个头小,这倭字,不就是小矮人嘛!”
谢友青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此时,豪商的队伍已经通过了,两人便继续往前,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大叫起来,谢友青凝神听了几句,发现没听懂,只是整个港町似乎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于是,谢友青便问魏大成道:“船首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嘛?”
魏大成回复道:“李旦来平户了!”
“李旦?”谢友青疑惑道。“他不是常驻在平户的吗?”
魏大成摇头道:“李旦在平户的确有基业,但平时他也经常出海,要知道,他可是有德川幕府颁发的朱印状的,不但能与大明私下贸易,还能去安南、占城、暹罗以及南洋的其他地方进行交易,其中某些大生意也只有他本人能去谈的。”
其实,李旦和李旦的部下也在海面上充当海盗的角色,但这里是平户,李旦的眼线众多,所以,有些话,魏大成不敢说的太明白了,免得引火烧身。
谢友青迟疑了片刻,问道:“那,我们这次能见到李旦吗?”
魏大成略一沉吟,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们第一次来平户,没有名气,货品也不多,只怕人家根本看不上眼的,又怎么可能纡尊降贵的接见我们呢,除非大掌柜能以福王府舍人的名头去拜山,否则,我想不出李旦见我们的理由。”
谢友青笑道:“只怕未必,我们可是有银镜的,眼下闽粤虽然也有从泰西传来的银镜,那也不过一两面而已,哪像我们一下子拿出几十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