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鲁摇头道:“王府现在绝对没有那么多的库存银两。”
赵鲁意识到朱由崧正等着自己的解释,便开口道:“账面上或许有四十五万两之巨,但自打顺和店开设了飞票业务后,各地支店都从王府借支了一笔银两用于兑付,虽然,眼下飞票已经开始见利了,但各地支店的存取还是不平衡的,这部分银子一直在流转,并没有全数回归王府的银库,所以,眼下王府银库里最多只有二十万两白银。”
朱由崧听罢,突然问道:“王府内外,有多少人跟银库借银子了?”
赵鲁迟疑了一会,回复道:“内宦中已经没有了,但长史司那边前后借了差不多二万两,另外,王妃和几位夫人那边,也有亲戚来借银子,零零散散的也有万把两吧。”
赵鲁所说的夫人,当然是包括邹夫人在内的福王的妾媵们。
朱由崧摸了摸上嘴唇的短须,冷然道:“也就是说,外借的银子,差不多就三万两?”
赵鲁急忙修正道:“世子爷,还是算三万五千两比较妥当!”
“那就算三万五千两!”朱由崧凝神思索了一会,有了决断。“既然是亲戚借钱,也不好催讨,王府的面子,王妃的面子,还有几位夫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所以,就以现在三万五千两的外债为限,讨要回了多少,才能再借出去多少。”
赵鲁有些作难:“这不太好吧,万一闹将起来,免不得有人说世子爷刻薄!”
朱由崧冷笑道:“只怕现在就有人说孤刻薄了,也不差他们几个!”
边上的李谙插话道:“赵公公,世子爷说了,三万五千两,讨回多少,才能放出去多少,您不会跟长史司那边多讨要一些吗?这些王府官,拿着王府的银子在外面生息,却不给王府多少好处,可不能惯着他们呢!”
李谙的意思有两重,第一个就是明面上说的,要赵鲁尽量向王府官讨要借款;而第二个则是提醒赵鲁,姚妃等人的亲戚可不仅仅是本钱不还,连利息都未必给了,王府不跟他们讨要已经是给足了方方面面的里子面子,再闹腾再说朱由崧刻薄,那就是他们的错了。
赵鲁当然听懂了,但在他看来,李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正跟这些王府戚贵们打交道的是他,到时候,这些人的怨气不敢向朱由崧发作,就只能冲着他来了,如此,积毁销骨,他也就没什么将来了。
只是,赵鲁也明白,上位者用你,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分摊责任的,所以,他不好跟朱由崧硬顶,只能应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会想办法收回这笔款子的。”
朱由崧并没有修正赵鲁口中的谬误,而是说道:“你刚才说的二十万两金花银,是现存实数,不包括这笔解款吧?”
赵鲁应道:“是的,不包括这笔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