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友青镇定下来,冷笑道:“官府那边,福海号会去打听的,不过我们两家之间是有契约的,陈家船场交不出船来,很好,那就按约定办吧,赔钱就是了,另外,明年那条船,我们也退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嘛!”
陈懿道脸色沉了下来:“谢朝奉,你这是要撕破脸皮吗?别以为你背后是福王府,是过江龙,但别忘了,这里不是洛阳,是泉州!”
“泉州怎么的?不是大明治下了吗?”谢友青反问道。“就可以不给藩王脸面了吗?陈东主,你过于高看自己了,也过于高看你背后的人了吗?”说到这,谢友青起身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陈东主有意把事情闹大,那好,我们泉州府衙见吧,告辞了!”
陈懿道一拍身边的桌子,陈家几名家仆便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了,谢友青不为所动的看向陈懿道:“陈东主,我请你清醒一下,我的行程不是秘密,真要在你的地头上出了事,本地官员也一个都跑不了,何况是你这样有家有业的!”
陈懿道也猛然站了起来,用闽南官话逼问道:“你威胁我!”
谢友青轻描淡写的说道:“威胁了又怎么样,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何况堂堂藩王呢!杀你全家为我报仇,跟宰一只鸡一样,不费事!”
陈懿道冷冷的看了谢友青半天,沉声道:“好,我们退钱!”
谢友青却道:“我今天没办法收,你且直接把银子送到府城里的顺和店来吧。”
说罢,谢友青看也不看陈懿道,拂袖而去。
陈懿道看着谢友青消失的背影,苦笑不已,最后对隐藏在屏风后的某人说道:“飞黄啊,我可是为了你把人给得罪惨了,这份人情,你得认啊!”
一个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的年轻人走出屏风,向陈懿道拜谢道:“陈东主这份人情,郑某自然是领会的,且请陈东主放心,郑某这就去拜访这位谢朝奉,保证不让福王府迁怒于陈东主!”
陈懿道探问道:“我听飞黄此言,原是想跟福王府接近的,为什么还要搞这么一出呢?”
郑飞黄笑道:“俗话说预先取之必先予之,据我所知,福海号跟李旦,跟我那颜大哥都有不错的交情,在这种情况下,这位谢朝奉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所以,要跟福海号乃至背后的福王府搭上关系,首先得帮助福海号解决问题,这样人家才能高看我郑某人一眼。”
陈懿道点头道:“倒也是个办法,可惜,我陈家今后的生意可就全黄了!”
郑飞黄宽慰道:“放心,不就是一年一条船嘛,福王府不要的话,我要了,绝对不会让陈东主您受了损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