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商船?”自称是江原道水军万户麾下水军都尉的某位朝鲜小武官从舷梯爬上了淮甲一号,结果,入眼的却是拿着各种武器的船上水手,因此,他不由自主的质问了一句。“我看是海盗才对!”
结果这句话被刘选龙听到了,这个老家伙立刻用远比普通水手更加流利的朝鲜话反驳道:“一两条船,做没本钱买卖的,那才是海盗,真做到本号的水平,那就是海商,若是再往上走,那就是海主,小家伙,不要不懂装懂,你得罪不起的!”
看着涨红脸的朝鲜水军都尉,边上的符筠生开口了,谁都没想到,符筠生其实也能讲一口流利的朝鲜话,不过,符筠生的朝鲜话比起刘选龙来还是差了一点,但这正说明了,他的朝鲜话是最近才学的,某种意义上不是语言天才,就是下了不小苦功的。
“这位将军,不要听这杀才的话,我们是正经的大明海商,船上的武器和护卫也不过是为了避免遭到真正海盗袭击而配备的,并无恶意邪念。”
朝鲜水军都尉的目光转到了一身富商打扮的符筠生身上,或许是因为符筠生的气度不凡,亦或是符筠生看上去更好打交道,所以,水军都尉很是有礼貌的向符筠生拱了拱手,然后发问道:“话虽如此,职责所在,还请阁下引我检查一番!”
符筠生立刻招来一名水手,让他带着朝鲜人去舱内检查,这名水军都尉还是比较谨慎的,留了一个水兵站在船舷边,自己则带着剩下一名水兵跟着淮甲一号的水手下了舱室。
差不多大半柱稥的功夫,水军都尉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然后,先来到船舷边探头与等候多时的部下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过于担心,这才扭头向符筠生确认道:“你们是去日本贸易?是遇到了风浪才漂来此地的吗?”
符筠生笑道:“这是自然,我们用不着骗你!我们根本不知道此地是何处,还想跟你打听呢!”
朝鲜武官摇头道:“你在撒谎,日本禁止外国船只在日本本土贸易,即便是大明船,也只能在平户和长崎贸易,你们不会不知道的,老实说罢,你们进入东海干什么来的?”
符筠生不动声色的说道:“幕府制度是幕府制度,但不是有句话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海贸的利有多大,想必将军也有耳闻的,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自然有人愿意与我们私下贸易的。”
朝鲜水军都尉虽然觉得符筠生的解释有道理,但还是继续质疑道:“你船上没有遭遇风浪的痕迹!”
符筠生大笑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帆破船漏才是遇到风浪呢?老实说,大明的海船可比你们想象的要坚固呢!”
朝鲜都尉还是不信:“既然是遇到风浪偏航了,那也应该向南行驶才对,为什么会往北面走!”
符筠生没有来得及回应,就听刘选龙插话道:“大海茫茫,我们怎么知道吹到哪了,所以还以为在隐岐岛南面呢,没想到已经到了朝鲜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