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狠话,朱由崧转移话题道:“今年暴增十七只二手海船,稍后还会增加两只全新外购千二百料的福船以及自造的一只淮丙船和一只淮丁船,水手这边能保障吗?”
其实朱由崧说这话已经是晚了,真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不过,王乾还是做了明确的回应:“福海号已经安排以老水手带新水手,熟练水手较多的船跑长线,新雇水手较多船跑短线的应急方法,现在看来,效果还可以,除了淮乙二十号不慎触礁需要进坞大修外,其他都还运行正常。”
王乾当然是捡好的说,事实上,福海号这边大问题没有多少,小问题却是不断,什么新水手被卷进海浪里消失了,什么开着开着迷失方向、多漂了好些天才找回正确航路,等等等等,屡见不鲜,至于弄丢了船锚、砸坏了船头的事情那就更多了,对此,福海号新任管事符筠生这边已经无话可说,甚至不想报告了。
“那就好!”既然福海号不叫苦,朱由崧自然不会太过严格要求了。“今年的情况也许是特例,能熬过去就好啊。”
见朱由崧这边没多说什么,王乾又报告道:“世子爷,福建的消息,十月下旬的时候,刘香偷袭率大小船只百余只偷袭五虎水寨,新任福建巡抚邹维琏亲自督战,并调福建水师的其他部队增援郑芝龙部,助郑芝龙击败了刘香,不过,刘香实力尤在,郑芝龙短时间内怕是还要跟刘香纠缠一阵子。”
朱由崧听罢,抬头看了看王乾,问道:“郑芝鹏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帮郑氏缓颊呀?”
王乾一听不好,立刻跪倒在地:“奴婢断不敢收了郑家的银子,也断不敢为郑家进言。”
朱由崧冷笑道:“那昨天,你晚上跟郑芝鹏吃酒时,说了什么!”
王乾吓的叩头道:“郑芝鹏一是探问了福松与两位县主间谁更亲近一些,另外说了此次与刘香作战的不容易,感叹郑芝龙和郑芝虎都受伤了,不过,奴婢没有敢透露一句内宅的事情,对于郑芝鹏的话,也没全信,更没有收郑家的任何好处。”
“没有全信,我看你还是信了,也就是你的确没收钱,否则,孤也只好不念你的旧功了。”说到这,朱由崧喝道。“起来吧,记住了,谛听负责收集消息的时候,一定准确,不能夹杂自己任何的观点,否则就会引起误判的。”
被朱由崧敲打后的王乾一面抹着冷汗,一面应道:“是,奴婢一时糊涂,今后断不敢再犯了。”
朱由崧摆摆手:“那你去忙吧。”
王乾一边退下,一边思索着,到底是自己身边的人泄密了,还是郑芝鹏身边的人被察微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