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又一次战败了。”在奥伦治城的台窝湾行政长官办公室里,接替彼得·奴易兹出任台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台窝湾行政长官的汉斯·普特曼斯如是跟几个部下说道。“尼古拉·一官在福建海的统治地位愈发的稳固了,这对公司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原来郑芝龙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关系一直保持的比较好,荷兰东印度公司甚至还充当郑芝龙的打手,替郑芝龙消灭了其不方便出手对付的许心素----许心素也是大明武官,郑芝龙是没办法直接对其动手的----但消灭许心素后,郑芝龙在时任福建巡抚的邹维琏的压力下,撕毁了与荷兰东印度公司进行无条件通商的协议,只是敷衍式的签发了4张允许福建商人前往台窝湾贸易的许可证,这就影响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利益,导致荷兰东印度公司转变了对郑芝龙的固有态度,将郑芝龙视为中荷贸易的阻挠,决心铲除郑芝龙的海上力量。
不过郑芝龙毕竟代表的是大明官府,所以,不想引起福建官府彻底查禁对荷贸易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一开始的时候,只能扶持他人对抗郑芝龙,而不是自己亲自出手。
但可惜的是,从李魁奇到钟斌,再从钟斌到刘香,这些个挑战者似乎都无法动摇郑芝龙的海上霸权,在这种情况下,荷兰人再也按捺不住了。
“我之前回巴达维亚做报告时,已经获得了许可,用我们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来粉碎面前的障碍,所以我决定,”普特曼斯咬牙切齿的说道。“趁着尼古拉·一官的主力还在广东海面追击刘香,不在福建的有利时机,对福建展开一次决定性的进攻,摧毁尼古拉·一官的海军造船基地,并伺机展开海上掠夺,夺取中国人从马尼拉回航的船只,封锁福建沿海,以迫使中国政府答应我们全面通商的要求。”
普特曼斯手下jacht号船长当即呼应道:“早该如此了!中国人根本不遵守商业信誉,显然只有枪炮能让他们懂得如何尊重公司的利益。”
但另一艘bredam号的船长却道:“这样会不会激怒了中国政府,要知道,我们至今还没有恢复与日本的贸易,若是再导致中国断绝与我们的贸易,那对公司来说,是不能承受的巨大损失,我们不能不慎重啊!”
weiringen号的船长附和道:“公司主力船只是盖伦船,明显优于尼古拉·一官所有的戎克船,因此对于战斗的胜利,我个人是相对自信的,但问题是,公司的船太少了,即便从巴达维亚调船来,也最多不过10~12艘而已,尼古拉·一官能轻易的调动上百艘,乃至更多数量的戎克船,一旦我们陷入尼古拉·一官的包围,情况就可能出现变化,因此,我认为,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不要轻易的去冒险。”
密德堡号舰长不满的冲着weiringen号和bredam号的船长说道:“先生们,你们似乎关于紧张了,以至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胆怯。”
看着两人愤怒的目光,密德堡号的舰长不为所动的说道:“戎克船再多有什么用,1艘盖伦可以轻易的消灭他们100艘,我们根本不要有过多的担心;至于中国政府全面禁止与公司进行贸易,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能进行海贸的都是中国权贵家庭,一旦他们的利益受到了威胁,就一定会压迫福建总督与我们实现妥协的。”
“可是,我们不能忽视了福尔摩沙岛上的另一股势力。”de·fluyt·warmondt号船长提醒道。“据我的了解,这位亲王殿下与尼古拉·一官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密切,除非我们能同时解决了亲王殿下的部队,否则,当我们袭击尼古拉·一官造船基地时,台窝湾本身会遭到亲王殿下军队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