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虎点点头:“我刚才还有些担心你们受不了,看来是我过虑了。”
说到这,宁虎伸手指点着那些正等着被押解回船上的俘虏说道:“这些人,生活在此,看起来与远在辽东的建虏没有什么关系,手上也没有沾上我大明子民的鲜血,但是,他们却是建虏潜在的兵员,一旦其等被建虏招募了,必然是我大明军民的绝大敌人,所以,决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软,不为我所用,即是要斩草除根的仇寇。”
殷靖安急忙带着同学们躬身道:“谢舍人指点,我们彻底明白了。”
宁虎见孺子可教,便继续道:“军队中要令行禁止,上面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但等你做到了一营主官的时候,你就要搞清楚,什么时候要杀、什么时候又不能杀,为什么要杀,又为什么不能杀,千万不能一味的杀戮,不分一切的杀戮。”
宁虎这话说得有些云山雾绕,泉水观下院一期生显然是不太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应承下来。
宁虎也知道这些学生们没明白----事实上,他自己也不能完全掌握杀与不杀之间的火候,刚才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因此,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吩咐道:“你们去把那些死掉的虎尔哈人的首级都砍了。”
殷靖安当即领命,但此时张肃请教道:“舍人,乡兵这块不是没有斩首记功的章程吗?我们为什么要砍首级呢?”
军校生是朱由崧亲自调教并重点关注的,所以宁虎也不吝赐教:“这些脑袋,拿去下一个寨子做京观,想来,若是下一个村寨的长老明智的话,就会知趣的放弃战斗,立刻投降,我们也好减少些杀戮。”
张肃恍然道:“这大概就是什么时候不能杀吧?”
宁虎没有回应,只是挥了挥手,几个军校生行礼之后,便去割首级了,当然,这也是一种历练,当这些军校生们能视若无睹、内心毫无波澜的割取对手脑袋的时候,他们的战场历练就完成一多半了。
看着军校生们忍着呕吐的欲望,收割首级的身影,宁虎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随即他转身问身后的随从道:“这个寨子一共抓捕了多少人?”
随从答道:“壮男七人、壮女五十二人、老弱三十五人,另外,我们还获得了十一匹马,粮食正在清点,但应该不是太多!”
“粮食现在还不是主要问题。”宁虎淡然的说道。“关键是速度要快,得敢在其他村寨知道我们来了之前,继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你盯紧一点,差不多就收队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