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维琏被调走了,郑芝龙这边怕是不能克竟全功了。”看着手中的报告,朱由崧如是跟王乾说道。“但打虎不死、必遭反扑,红毛夷怕是没有这么容易就认输的。”
王乾同意道:“世子爷说的是,虽然这次红毛夷没有敢袭扰小琉球王庄,但在福建碰了壁之后,未必不会那小琉球王庄出气,当然,奴婢也不担心其硬闯淡水河一线,但万一,红毛夷封锁淡水河入海口的话,那也是件麻烦事。”
是的,荷兰人之前进攻小琉球王庄时吃了大亏,现在是不可能再次冒险深入淡水河流域的,但福海号名下的巡航舰还是太少了,并不足以护卫全部船团,若只是让三只淮乙船单独组团前往小琉球,就有可能出现重大损失。
“可是炮船的问题,实在是很难解决啊!”朱由崧摇头道。“若是郑芝龙之前损失没有那么大的话,倒是可以跟他商量一下,暂时借用两只守口,亦或是让他帮忙生产两只,但现在郑芝龙连弥补自身损失都不够,又如何能帮得上我们的忙呢!所以!”朱由崧看着王乾说道。“所以,还是要维持和平的为好。”
王乾秒懂:“是,奴婢这就安排人去打探新任福建巡抚沈犹龙的底。”
正说着,一名內侍在廊下探了探头,王乾瞅了一眼后,向朱由崧告罪一声,便过去询问。
等王乾回来了,朱由崧问道:“有什么事吗?”
王乾答道:“北京急报,徐阁老过去了。”
“徐光启死了?”朱由崧轻哼一声。“徐阁老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想不开,不就是一个不成器的孙元化嘛,硬生生把自己给折腾死了,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没错,孙元化是去年就死了,徐光启现在才死,之间相差了一年零两个月,的确不能把徐光启的死直接与孙元化之死联系上,但徐光启为了救孙元化,耗尽心力也是不假的,因此,朱由崧说徐光启积怨在心、无从排解、抑郁而死,也没有说错了。
但问题是的关键不是在于徐光启怎么死的,而是徐光启这个技术流、中立派一去,就再也没有人能牵制时任内阁首辅的温体仁了,同时也没有人替温体仁分担士林的压力了,上下离心的情况愈发的加剧,这对大明来说不是什么好现象。
朱由崧正感叹着,王乾又看到了廊下有人头晃动,只能再次告罪后,走过去询问。
随即,王乾向朱由崧禀告道:“归德的消息,袁可立袁大人也走了!”
朱由崧对袁可立的几个门生的感觉并不好,但对于袁可立本人还是很仰慕的,所以,吩咐王乾道:“派个人去睢州吊唁一下吧。”
王乾劝谏道:“世子爷,怕是不妥当吧。”
见朱由崧一脸疑惑,王乾说道:“袁可立收复辽南有功,于辽事众臣中独树一帜,今日离世,皇爷必感念他昔日之功,少不得会派人吊唁,各地士子或许也会纷至沓来,这种情况下,王府派人去,会不会引起歧义了?”
朱由崧考虑了一会,说道:“且看看周王府是不是派人去吊唁,若是周藩派人了,我们派人也没关系,不至于犯了大忌讳的。”
王乾这才应道:“是,奴婢这就安排人赶到睢州,若探知周藩派人了,再正式上面吊唁,反之,就让他们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