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正在课堂认真学习的朱慈焈和他的小伙伴们,朱由崧扭头跟郑芝鹏说道:“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刘香可以交给你兄长,但必须在小琉球当地斩杀了,以免泄露了某些不该泄露的事。”
郑芝鹏欣喜道:“芝鹏替兄长谢过世子爷!”
朱由崧摆摆手:“不用谢,只要今后闽海王能给本藩一个面子,不收本藩的通海费就可以了。”
郑芝鹏一脸尴尬的回应道:“世子爷说笑了,什么闽海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家兄长断不敢有任何自称王号的僭越心思,不过是一些好事之徒在搬弄口舌罢了;至于通海费更是无稽之谈了,收谁的钱,也不敢收王府的钱呢。”
朱由崧似笑非笑的看着郑芝鹏:“俗话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你兄长坐镇闽海,威慑浙海、粤海,自刘香以后,再无大的对手,不是闽海王是什么?当然,当然,官面上,这外号是说不得的,但贵我两家合作多年,也不算外人了,说不得还是儿女亲家,说笑两句,不会生气吧。”
郑芝鹏哪还不知道朱由崧的意思,连声道:“不敢,不敢,若福松真能与郡主结缘,是我郑家的前世修来的福分,即便婚姻不成,王爷和世子爷的顾拂,也是郑家永世不忘的。”
朱由崧呵呵了一声,直白的说道:“且观其言,视其行吧·······”
郑芝鹏退了下去,金泰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了朱由崧的身边:“世子爷,小琉球抓获刘香的事情并未通报郑家,郑芝龙却知道了,这说明当日的船团中有郑家的伏子,您看,是不是要清理一二!”
朱由崧点点头:“福海号的水手里不但有郑家的探子,只怕是还有朝廷的耳目,的确得再清理一番了。”
之前福海号曾经几次清理过水手队伍,所以除了小琉球是已经曝光的,虾夷地、图们江和黑龙江却依旧是秘密,但登州之变以及流寇肆虐河南以来,为了向海外转移难民,福海号购入了大量的二手海船,也因此招募了不少新水手,现在既然知道,其中有郑家塞过来的人,那么朱由崧自然会担心,里面一样存在朝廷派进来的人手,所以,既然现在自身培养的、更加可靠的水手跟上了,自然是要再度对福海号内部清理一番的。
“对了,淮安锦衣卫那边盯的怎么样了?”
“请世子爷放心,”金泰宽慰朱由崧道。“淮安锦衣卫百户和东厂派驻在安东冶铁场的刘监丞都已经收了银子,任何不利的消息不会通过他们的手传到北京去。”
“他们或许不报,但要防着有人能直通北京,毕竟,他们并不清楚所有眼线的情况,不能帮我们揪出所有已经潜入福海号及其他几处工场的密谍。”朱由崧叮嘱道。“所以,还是不能太过松懈了,要确保万无一失。”
金泰应道:“奴婢明白该怎么做的,不过世子爷也不要太担心了,毕竟,现在天下大乱,锦衣卫和东厂盯方面大员和各地将领都盯不过来,又如何能整日介盯着本藩呢!”
金泰的话也没错,现在因为经费不足等原因,锦衣卫和东厂的活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再加上崇祯皇帝又恢复了內侍监军的制度,导致特务系统更多的用来监视将领,所以,现阶段,北京对福王府在内的各家藩王的监控力度较之前是明显减弱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我不想去凤阳,你也不想现在就掉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