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义则知道宗义成是反过来将了朝鲜人一军----朝鲜是绝对不会允许日本兵再度出现在朝鲜土地上的----所以唉声叹气道:“那,今年对马口的贸易,免不了要受到影响了。”
宗义成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权介,你不是不知道,长州藩这些年都在与明人走私,本藩的利益已经早就受到冲击了,也不缺这么一点了。”
福海号的货通过长州藩出现在山阴和山阳两道,利益损失最大的就算宗氏了,所以宗氏一早就知道长州藩有问题,但幕府远在天边,长州藩近在眼前,得罪不起毛利家且跟毛利家关系非常密切的对马藩也就只能默默的吞下苦果,全当不知道长州藩做了什么。
“正是因为本藩已经很窘迫,对马口的仅有利益才不能受到损失。”宗义则说到这,伏下身子。“家主,原本忍气吞声也就算了,但眼下,不正是机会嘛,捅到江户,那也是朝鲜人的缘故,长州藩没办法来找本家麻烦的。”
宗义成呵斥道:“糊涂!毛利家没办法找朝鲜人出气,还不会找本家出气嘛!”
宗义则强调道:“有总无事令在,毛利家就算有所不甘,也未必会拿本藩如何!”
宗义成叹息道:“叔父,你想的太简单了!走私的利益有多大,你不是不清楚,毛利家又如何会放弃呢,若是幕府强硬改易,搞不好会天下大乱呢!好,就算,毛利家自知不敌,被迫放弃走私贸易,那与毛利家走私的明国商人会不会乐意呢?若是,明国海商袭扰对马的话,本家能保得住对马两郡诸乡之安宁吗?保得住对马往来朝日的船只吗?难不成你已经忘记了大明海主的可怕了吗?”
提到大明海主,幼年时曾听闻过汪直等人故事,青少年时曾经与松浦党携手的大明海盗斗争过的宗义则脸色有些发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听任本藩山穷水尽吧!”
宗义成指了指面前的茶碗:“禅宗讲定静悟,定下心,才能沉静,才能静中明悟,而本藩也一样,只有静下心来等待时机变幻,才有一线生机。”
宗义则眼眉一挑:“家主的意思是,长州藩与幕府迟早再战,到时候,才是本藩的机会?”
宗义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权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敷衍了朝鲜人再说吧。”
宗义则无奈道:“是,臣下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