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祖贤听罢眼光一闪,当即笑了起来:“宁总兵官跟我说这些,颇有些用心不良啊!”
宁完我假装不明所以的反问道:“蒋先生这是冤枉在下了,在下好心好意过来报喜,却不知道怎么就用心不良了。”
蒋祖贤揭露道:“既然宁总兵官还要在下明说,那在下就说了。”
宁完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蒋祖贤竖起手指道:“第一,贵方应该并不确认是谁夺取济州岛,想通过在下的反应来验证猜测;第二,好让在下对总号见死不救产生怨恨,从而留下来的;这第三嘛,宁总兵官当时想看看我这个是聪明还是愚钝,是锋芒毕露还是喜欢肚里乾坤,人才才好定下后续与在下交谈的基调;宁总兵官,不知道,在下说的对吗?”
宁完我抚掌大笑道:“蒋先生果然是高才啊,宁某一点小心思,全然逃不过先生法眼呢,先生这等才情,怎么就寄身商贾了,暴明上下真是有眼无珠啊,既然先生在暴明不得志,为何不来我大金效力啊,我汗王赏识天下英才,以先生之能,必然前途无量!”
蒋祖贤摆摆手:“招揽的话,贵国汗王一早就跟我说过了,若只是如此的话,宁总兵官还是请回吧,我身子有些不适,就不多陪您唠嗑了!”
宁完我见蒋祖贤一副富贵不能淫的样子,便正色道:“也罢,既然先生不愿意出仕我国,在下就不再提了,只是,先生不否认贵号夺取济州岛,与朝鲜开战的事情吧?”
蒋祖贤眯着眼说道:“本号的护卫多在陡门江商栈中消耗殆尽了,又如何有力量夺取济州,乃至与朝鲜一国交战呢?宁总兵官,你不要试探了,在下的确不知道是谁占了济州,又是谁与朝鲜交战,唯一确定的是,肯定不是本号。”
宁完我嘴角挤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蒋先生不承认,在下也没办法,但用倭兵,还用红夷兵的,普天下除了贵号,还有第二家吗?”
佟养性打探的消息里虽然有济州出现倭寇的内容,但绝对没有济州出现德意志雇佣兵的传闻,宁完我只是在赌福海号名下还有第二支德意志佣兵队,只是,宁完我机关算尽太聪明,却直接露了老底。
因此,就见蒋祖贤前俯后仰的笑了起来:“宁总兵官,你这么一说,在下就更肯定了夺取济州的不是本号了,道理很简单,勾连倭人的豪门大贾在大明不知凡凡,非独本号一家;至于能同时雇佣红夷兵队也不是没有,但本号可以肯定,就只有一支红夷兵队而已,已然全部陷于陡门江了,却是再无第二支了。”
宁完我追问道:“为什么不继续雇募了?是因为雇募金太高了吗?”
蒋祖贤想了想,回复道:“这话原本在下可以不说,但怕宁总兵官回去后无法交代,所以就说与你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害的问题,贵方知道了,也是不打紧的。”
说到这,蒋祖贤告知道:“雇募红夷兵的价钱虽然高了一点,但也没有高到离谱,高到本号接受不了的程度,但实际雇募下来,本号发现这些红夷兵外强中干,实则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