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屏双眼欲裂,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若我国愿意厚币相赎呢?”
宁虎又哈哈大笑起来,等笑罢之后,正色道:“厚币?你们朝鲜那穷地方能拿得出多少银子来?五万?五十万?告诉你,老子霸住了这地方就有金山银山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宁虎又补充道:“上次那个谁,对,福海号派人来说,只要让他们能在岛上继续经营,就给我们三万两白银一年,这还仅仅是一个福海号,还有岛上的税赋,岛上的马场,你说,老子们是不是缺心眼了,才会要钱不要岛呢!”
潘文屏脸色大变,是的,别说50万两白银了,就是5万两白银,朝鲜中枢也是拿不出来的,因此他明白,想用钱安抚这些“海盗”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他便一脸严肃的说道:“钱,我国的确没有那么多,但只要将军愿意归还济州,并停止袭扰我国各地沿海,我王定不吝官爵之赏!”
宁虎冲地上啐了口唾沫:“不能吃不能用的官爵就想打发我们,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吧,老子当初若是想招安,哪轮得到你们朝鲜,投靠大明不好嘛!”
边上的护卫们配合的大笑起来,有些人还用潘文屏听不懂的大明方言笑骂了几句,不过潘文屏不用听也知道,他们是在嘲笑自己和朝鲜中枢。
对此,潘文屏忍住“屈辱”,板着脸问道:“将军,你到底还不还济州?”
宁虎冷然道:“老子听高人说过一句话,叫住,在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也别想得到,所以,一句话,有本事,你们自己拿回去,要老子还,老子不还!”
潘文屏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质疑道:“你一个人能做主吗?”
宁虎嘲笑道:“你说的是那些日本人吧,他们怎么会看得上济州这个破地方,他们可想着打回日本去的,所以,济州的事,老子一个人说了算。”
潘文屏心中一动,随即说道:“将军,且听我一句劝,若是那些倭寇走了,你也就独木难支了;若是倭寇不走,且越聚越多的话,那又反客为主了,不如······”
宁虎打断道:“你的离间计太拙劣了,老子不听;不过你既然来了,老子送你一份前程,且回去告诉你们李王,济州老子占定了,但给他面子,可以不自立为王,依旧尊奉李朝旗号,而且还可以三年一贡,若是能答应,老子就停了对朝鲜海疆的袭扰。”
潘文屏一愣:“将军是想听宣不听调?事实割据济州?”
宁虎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听宣不听调,你们不是要给我官爵嘛,我看济州道观察使就不错。”
潘文屏觉得又气又好笑,但这多少是个收获,回去后可以交差,因此便言道:“兹事体大,本官要回去禀告议政府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