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舍人,急着把我们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嘛?”看着岛上负责民政的田楷也在场,宁虎不禁有些吃惊的问道。“亦或是,世子爷又有什么新指示了?”
谢友青指着身边的符筠生说道:“宁舍人也来了,意竹,你来说吧。”
符筠生见宁虎坐定了,便开口讲述道:“刚刚从勒富岛回来的淮甲十四号送来了原陡门江商栈管事蒋祖贤的信。”
宁虎当即坐直了身体:“陡门江商栈果然还有人活着,这个蒋管事现在哪里?”
根据之前的议定,勒富岛的中继站一早派人去探查过了陡门江商栈的情况,发现陡门江商栈已经被焚毁殆尽了,至于尸体,则因为与汉军战死者混在一起,实在不好一一挖出来分辨----定期有后金的骑兵过来巡逻-----因此也不清楚有没有幸存,但宁虎等人却相信,不会所有人都死了,果不其然,现在就得到了蒋祖贤还活着的消息。
符筠生答道:“根据信里的说法,他被建虏,不,现在应该叫清虏掠去了沈阳,除了他以外,所有明人都战死了,一同被俘的只有红夷大戟手、昆仑奴铁人军,所以,不必担心商号的秘密外泄。”
不是蒋祖贤说不用担心,其他人就真得不用担心了,这不,田楷就发话了:“蒋某的话,我们要打一个折扣,不能过分相信啊!”
宁虎也道:“田公公说的有道理,蒋某既然人在沈阳,这信必然是建虏送到勒富岛的,这算不算出卖王府机密,我看值得商榷。”
谢友青却是知道蒋祖贤和符筠生关系的,所以,没有跟着田、宁二人一起对蒋祖贤提出质疑,只是文符筠生道:“公美的信里还说了什么?”
“公美的信里说了,清虏已经派人往混同江和阿速江沿线以及海参崴方向探查过了,所以问他的时候,他就承认了勒富岛商栈是我们的。”符筠生也没有因为田、宁二人的质疑,产生情绪上的波动,只是如实汇报道。“但他不知道清虏查到的诺雷河废弃商栈是谁的,问问我们知道不知道,另外,他还听说了,日前有人夺取朝鲜的济州岛,又因此被朝鲜方面招安了,所以又问我们,这个势力与祥福瑞之间有没有联系,若是没有,能不能联系上。”
谢友青眯着眼说道:“这段是一部分是说给我们听得,另一部分是写给建虏看的,也许,公美这边的确守口如瓶了。”
说到这,谢友青补充道:“我就不信那么巧,除了公美以外,所有会说官话的商栈人员都战死了,所以,要么公美在撒谎,要么是公美在破寨前想办法灭口了。”
田楷眉头一拧:“这么说,建虏已经知道有人夺取济州,击败朝鲜大军,并且被朝鲜招安了?”
是的,就算蒋祖贤知道福王府夺取济州岛的行动,也肯定不知道朝鲜和福王府军之间上演了一出招安大戏,唯一能告诉他这一切的,就只有清廷那边了。
宁虎也对蒋祖贤是不是把知情者都灭口了,不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对清廷对黑龙江方向的探查:“清廷派人去探查了阿速江和混同江?这不行,得立刻通知俞义俞公公那边提高警惕,尤其是博和哩商栈以及玄城卫(松花江一号商栈)那边要小心了。”
谢友青立刻问符筠生道:“最快去黑龙江的船是哪一条?”
符筠生说道:“淮甲十四号可以装上待运人员后开往黑龙江,但我建议等两天,按照计划,淮丁三号很快就会回航了,到时候让他跑一趟,哪怕是比淮甲十四号晚出发三五天,都能早到黑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