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友青同意道:“宁舍人说的对,现在我们知道的,应该就是金公公想让我们知道的。”
这么一说,众人的脑子里就有了更多的想法,也许······
就这么一路想着,众人进了济州城,眼下,济州城内也有7000多百姓了,除了城墙不咋地,看上去也像是一个真正的州县治所了。
不过,金泰显然没有特别在意济州城市的面貌,而是径直来到了田楷的济州王庄公所,然后反客为主的率先进门,最终来到议事大堂,并一屁股坐在了田楷的位置上。
就内监的级别来说,金泰是少监,田楷也是少监,田楷在金泰面前原本是不该这么委屈的,但金泰资历比田楷老不说,而且是世子府的奉副,因此实则不过是王庄庄头的田楷是不敢在金泰面前拿大的,更不要说此次金泰还是奉朱由崧的命令来的,算是“钦差大臣”,所以,田楷只能是委曲求全了。
“坐吧!”金泰冷冷的对杵在那的众人说道。“坐下来说,别太紧张了。”
众人只好依次顺延座位,这才坐了下来,此时就听金泰问宁虎道:“宁舍人,咱家注意到你那条船似乎折断了一根尾桅,怎么,战斗很激烈吗?伤亡了多少人?有什么收获吗?”
宁虎老老实实的回应道:“在富冈城外海与红毛夷和福江藩的水军打了一场,然后在长崎港外堵了三天,又消灭了平户藩派来的水军,前后击沉了关船七艘、小早船大概九十艘吧,俘虏和打捞日本水兵一百七十七人,自身折了十一个儿郎,伤了另外三十五个,其中重伤十个。”
宁虎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只是击伤了红毛夷的夹板船,并未击沉、击毁和俘获,现在红毛夷的船躲在了长崎港内,至少我们离开时,这条船应该还没修缮完毕。”
“对了,这次,淮甲十七号,还从岛原-天草两地接出了一百六十多名妇孺······”
金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倒是打得不错。”
金泰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冷厉起来:“但世子爷想知道,你们想干什么?跟日本大打出手吗?还是真想联合了佛朗机人,彻底打开日本国门?亦或是,准备让日本重新陷于内战之中呢?”
谢友青起身解释道:“金公公,给世子爷的报告中,我们应该说明的很清楚了,眼下幕府已经在查走私的事情,所以,我们才希望借用岛原之乱,牵制幕府的视线。”
金泰呲牙道:“那派人去联络濠境及马尼拉的佛朗机人是怎么回事?”
谢友青也猜是因为这件事让朱由崧恼火了,所以,他回应道:“我们只是想以日本基督徒的名义从佛朗机人那骗点好处,并把佛朗机人引入局,然后遮掩我们的存在。”
“那宁舍人带船出击,岂不是与你们遮掩自身的意图背道而驰了?”
宁虎站起来回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幕府邀请红毛夷出手,而且红毛夷已经发现了我们在与岛原-天草那批人联系······”
金泰打断道:“宁舍人,事情就是这样一步步被你们搞砸的,别不服气,世子爷就是这么说的,第一,你们置小琉球及南下船团的安危于不顾,寄希望于红毛夷不会猜到出手的是王府,这是何等的可笑,简直是掩耳盗铃,而且,眼下王府根本就没有做好与日本,乃至与红毛夷开战的准备,也没有两线作战的能力,说你们妄图左右王府的大政方针,一点也不冤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