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前两年流寇纵横、清军又几次破关,因此福王府的财政收入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前年的王府净收益直接是负数,这两年虽然流寇消停一些了,各地王庄都陆续开始恢复生产,但因为之前转移王庄百姓出海的缘故,大量王庄还是抛荒了,在土地方面的收益依旧无法恢复到从前的光景,至于王府名下的工商业的情况也大致一样,因此,给分府后的德庆郡王府的月例就比当初给颍上郡王府的要少了许多。
不过,眼下颍上郡王府实际也无法从王庄里获得多少收益,各地商铺的收入也出现明显下降,具体来说,不计郡王妃江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收益,也不计颍上郡王府后来自行投资的收益----这两部分收益实际都掌握在江氏手中,所以朱由渠夫纲不振的原因一部分也源于此----光就朱由崧当年给朱由渠那些商铺,这两年的年均租金及自行经营的经营收益,加起来也就1500~2000两而已,比朱由崧现在给朱由桦的多不了多少,甚至还少了。
不是多了50%~100%吗?为什么说还少了呢?
如今是什么年月,斗米百钱那是常态,朱由崧可是给朱由桦划了每年1000石的郡王府口粮的,虽然其中真正的精米精面最多十之一二,但却解决了德庆郡王府的大问题,这要再说朱由崧亲善同母弟、苛待异母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赵宇苦笑道:“我知道王府这些年难,可是德庆郡王妃带来的嫁妆可不比颍上郡王妃带来的嫁妆丰厚,而且老娘娘过去的时候,留下的财物除了几件首饰外都给了颍上郡王······”
赵鲁打断道:“德庆郡王妃是邹夫人亲自挑的,嫁妆不丰厚,也能怪到世子爷头上吗?至于姚老娘娘留下来的财物嘛,邹夫人不也有财物私下馈赠给德庆郡王,这些就不要在比了,比不好的,反而坏了一家人的情谊。”
赵宇却丝毫不让步:“两位郡王妃陪嫁的事情姑且不说,干爹,你也是知道的,邹夫人的私囊哪有姚老娘娘的丰厚啊,所以,这差距太多了,传出去世子爷脸上也无甚光彩。”
赵鲁深深的看了赵宇一眼:“念你之前叫我一声干爹,有些话我要提醒你,别以为邹夫人一两年内就会扶正,你就可以乱说话了,世子爷不是那么和善的人,打死你,跟打死一只鸡一样,到时候王爷也不会替你做主的。”
赵宇脸色一沉:“干爹,这不看僧面看佛面,世子爷不会授人以柄吧。”
赵鲁压低声音道:“你脑子里塞的是屎,信不信你现在走出去,晚上就暴毙了。”
赵宇一脸骇然,但赵鲁的话还没有完:“我知道你是马前卒,身不由己,但世子爷对不不了邹夫人是因为不想担不孝的罪名,是不想,不是不能,既然如此,一旦世子爷把火撒在你身上,想信王爷只会帮着封口的。”
赵宇脸色煞白:“干爹,你的意思,世子爷对邹夫人已经忍无可忍了?”
“别胡说,世子爷那是纯孝,”赵鲁回应道。“但邹夫人也不能不考虑王府的实际情况,要知道,世子府现在一年从王府领的年礼也就一千五百两银子和一千五百石粮食,德庆郡王府再得寸进尺,只怕反倒要背一个僭越骂名,有窥视本藩世子地位的嫌疑。”
朱由桦有窥视福世子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