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山,就是牛满河商栈管事陆隽广,他可是福海号设立时就担任过驻平户商栈管事的老人了,让他来接祥福瑞总管事的职务,至少里外都挑不出毛病来。
符筠生应了一声就想退了下去,但一边坐着的宁虎却叫住了他:“意竹,你等一下,有件事还是得问问你的意见,这不,平户和长崎商栈前两天都传来了消息,幕府开始秋后算账了,那么我们该怎么应对呢?”
“联军”退却后,幕府立刻就“联军”入侵期间及平定岛原之乱期间的种种问题开始追溯,其中因为作战不力而被改易的诸侯多达10余人,甚至酒井忠胜、松平信纲这等幕府的谱代家臣都遭到减封的处分,至于被勒令破腹自尽的各藩指挥官,更是多达百人。
不过,对表现不好的诸藩及诸藩武士的处置都是对内的章程,对外,幕府以“联军”中有大明海商为由,强行关闭了设立在平户的各家中国商栈,并强迫在平户定居的中国商人及商人后裔移居长崎,且在长崎划定区域,不允许中国及荷兰商人离开指定区域进入日本内地。
除了,限定中荷商人在日本的活动范围外,幕府还在与福王府进行大宗火炮贸易的基础上,向荷兰及其他大明商人颁布所谓的贸易信牌制度,即今后来日贸易的中荷商人需要用中西船只或一定数量的红夷火炮来换取长崎奉行所发放的贸易信牌,有信牌才能来年前往长崎贸易,无信牌者来日一律无条件的驱逐。
符筠生知道宁虎的问题极可能是一次试探,试探自己是不是对处分有怨怼,并因为怨怼而不愿意为福王府出谋划策了。
因此符筠生不敢怠慢,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番后,回应道:“福海号长崎商栈刚跟幕府及各藩达成了一笔上百万两银子的火炮交易,所以,信牌制度与关闭平户贸易,对福海号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但可虑的是,松江藩藩主京极氏被改封到了播磨国龙野藩,松江领地由幕府亲藩越前松平家的原信浓松本藩藩主松平直政接手,这或许就是针对祥福瑞在隐岐群岛的中继点来的,不可不防啊!”
金泰问道:“如果真是隐岐群岛中继点暴露了,有什么应变的法子吗?”
符筠生回复道:“或可以将原本在隐岐群岛与加贺藩贸易改为在能登半岛外海的舳仓岛进行贸易,但这么一来风险都会由加贺藩承受,前田家那边未必愿意。”
金泰考虑了一下,冷笑道:“咱家不相信,加贺藩就舍弃得了这笔外财,既然舍弃不了,那承担风险也是应该的,不能只要好处,不想冒险。”
眼下福王府一年能从与加贺藩的走私中获取不少于15万两的收益,而加贺藩在其中的收益也不会少于10万两了,如此大的收益,加贺藩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符筠生应道:“公公说的是,万不得已,必须要压迫加贺藩将交货地点转移到了舳仓岛,但隐岐氏还是要安抚一下,免得断了财路后,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