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明廷采取了剿抚并用的手段,在崇祯十二年四月前,“义军”的形势出现了极度低沉的局面,但“义军”的低谷期没有持续多久,崇祯十二年五月起,“义军”再一次活跃起来,并且是空前的活跃----练饷的征收如火上浇油一样,让明末“农民起义”迅速进入了高三朝阶段。
而这一切的改变首先是从张献忠、罗汝才两部的再次叛乱开始的。
崇祯十二年五月,一度因为形势所迫才被迫受抚的张献忠,发现北上勤王的明军剿寇军主力并没有南返,因此胆气复壮,遂于该月上旬于谷城以“毁城、劫库、放囚”的形势发动了叛乱,并杀死了谷城知县阮之钿,并在县衙墙壁上留下了“以告楚人,言发,由总理(熊文灿)酷取其货”的声明,还“列具上官姓名,疏取(来信索取)贿多寡、日月”,“唯襄阳道王瑞栴不取一钱”等字眼,以证明自己是被迫再次造反的。
随即,张献忠率部离开谷城开往房县,与正在那里“解甲耕屯为观望”的罗汝才部汇合;
见到张献忠部开到,早就不甘心种地的罗汝才立刻响应,也举起了再度反明的旗帜,并与张献忠部联手攻下了房县县城。
张献忠部与罗汝才部再次叛乱的消息,以及张献忠留下的所谓官逼民反的证言证物,让熊文灿恼羞成怒,便命令左良玉部加以讨伐。
得知左良玉部开来,自知不敌的张献忠和罗汝才部经过商议,于当年七月二十二日,放弃房县西进秦岭深处;接到收复房县消息的熊文灿对于左良玉部行动缓慢,导致张献忠和罗汝才两部逃脱非常不满,便勒令左良玉继续追击。
左良玉“谓路险饷艰,不可追”,然“文灿身入祸门,不暇审计,强使行”。
在熊文灿的逼迫下,左良玉于七月二十六日,与豫将罗岱部一起出发,并以罗岱部位前军,左部蹑行其后,“逾房县八十里,至罗猴山”,“军乏食”,且遇张献忠并罗汝才部的伏击,罗岱当场战死,左良玉便“大败奔回,军符印信尽失,弃军资千万余,士卒死者万人”。
罗猴山之战后,摆脱了追兵的张罗联军“欲入狭西”,但陕西明军扼守要隘兴安,张罗两部无法突破,只能转向进入川东,但又遭到四川明军的抵御,于是,同年九月,张、罗两部分开行动,张献忠部向陕西转移,罗汝才部转向湖广。
而在张、罗两部分开行动之前,崇祯皇帝已经对熊文灿的无能和贪鄙忍无可忍了,于是,将其“削官”、“戴罪自赎”,对此,熊文灿的举荐人杨嗣昌未免心中着急,为了避免明廷内部的政治反动派,拿熊文灿的事来攻击自己,杨嗣昌便“请自行以塞上意”。
杨嗣昌被重用,本就是崇祯皇帝的独断,因此眼下看到杨嗣昌出了问题,所以崇祯皇帝也希望“嗣昌立功、以靖众口”,所以,杨嗣昌一提出“自行”,崇祯皇帝便“亟许之”,就此决定由杨嗣昌以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的身份出任督师,并“赐剑”、许以“便宜诛赏”。
九月六日,杨嗣昌陛辞离京,崇祯皇帝还“赐诗祖晏”,其诗为:“盐梅今日作干城,上将威压细柳营,一扫寇氛从此靖,还期教养遂民生。”
不说诗作的好不好,但这份恩宠是没得说的,甚至还为了帮助杨嗣昌灭口,待杨嗣昌抵达熊文灿大营后,逮捕熊文灿入京,并坐以“大辟”······
“王乾,你报称,‘舞、叶间有妖民刘保儿作乱’、‘柘城有土贼一斗谷为祸’、‘梁(开封)、宋(归德)间有一条龙、袁老山起事’,复有商丘黄老山、许州蓝氏兄弟、商水哪吒等近五十多股土寇为祸全省,那河南府周边有没有呢?”
王乾回应道:“回世子爷的话,有的,永宁有张瞎子、马保儿、党三,渑池有郭鬼子、叫破天,嵩县有一支香、血红花,另外在汝州与河南的交接处,还有李福、李康兄弟及一条龙、艾一等部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