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诸臣工跪迎。”弘光元年六月二十日,乙酉恩科殿试在大内文华殿举行。“跪!”
“免礼平身。”朱由崧坐定后,扫了扫全场,吩咐道。“新进士们怕是等急了,今天朕就不耽误时间了,眼下大明形势略有好转,但兵事、财支仍十分窘迫,诸卿就论一论,如何改变这一局面吧。”
听完朱由崧口说的考试内容,新进士们一个个埋头书写起来,是的,新进士们不说百分百,至少百分之九十已经都押中了题,所以一个个都下笔如有神。
朱由崧起身在文华殿内走了一圈,看了看新进士们写的最初几行字,然后向主考官马士英等人点了点头,便悄然而去了。
一个白天又一个晚上过去了,评定好名次的策论都放在了朱由崧的面前。
朱由崧让司礼监几个秉笔交叉审稿:“言之空洞的全挑出来放到最后,你们觉得可行的,或者有些稚嫩,且能打磨的放在前列。”
几个秉笔太监又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将他们看好的文章交给朱由崧。
此时,朱由崧先对照了司礼监与考官们选择的差异,然后再拿去双方之间有差别的文章看了一遍,然后又将双方一致觉得写得好的文章过了一遍,最后又看了一下考生们的籍贯及相应的身份介绍,这才参照双方拟定的名次,勾选出了三鼎甲和前十名,至于其他的,反正殿试是不黜落考生的,便直接沿用了马士英等人定下的名次。
最终弘光元年恩科状元为长沙宁乡人陶汝鼐、榜眼是叶向高曾孙、福建福清人叶进昱、探花郎是魏良辅的来孙、南昌新建人魏庆臣,其中魏庆臣是复社成员黎元宽的弟子,也是东林-复社集团的一员,因此从这个方面来说,朱由崧虽然打压东林-复社集团,但也没有一杆子打死,给对方留有了一定的余地。
殿试的名次出来后,朱由崧让陈王朱慈焈主持了新进士的朝拜释褐,自己却把万世叫了过去:“听说北面的情况有些糟糕?”
“是,”万世汇报道。“自打清虏提出留发不留头后,山东、畿南、山西、狭西等地百姓反抗非常激烈,各地义军蜂起,但清军在畿南布置大军,又在山西、山东都有重兵,所以,清军虽然疲于奔命,可各地义军的损失也很大,不少义军都被清虏残酷镇压了。”
朱由崧想了想,说道:“朝廷现在也暂时无力北进,所以,西厂这边要想办法承担起更重要的任务。”
朱由崧提示道:“山东海岸线漫长,西厂可以通过济州水师的协助渗透入胶东津南,然后就地发动民众,组织义军,并且通过济州水师的协助搞些走私。”
经过马汊河、芳湖、武昌南、倒水等四次大战后,京营这边用不着的冷兵器可以说是堆积如山,完全可以将其用到山东战场,用来给清军添堵;至于在山东建立走私通道嘛,在战乱不止的情况下,肯定也不会多大的收益,但至少可以抵消一部分西厂的敌后经费支出,并且可以将山东人口转移出去一部分,也算是给清廷来个釜底抽薪了。
“另外,在山东可以搞走私,在河南和狭西也可以搞搞走私,甚至在四川,也可以跟李逆余部做做生意。”相信即便西厂不搞走私,黄得功和孙传庭部也会跟当面之敌互通有无的,因此,与其到时候被动的看到相关利益外流,倒不如现在就主动介入了,如此,不但能控制走私规模、获取必要资金,还可以把探子通过商队送到敌占区去,也算是一举数得了。“相信,对面也是欢迎你们出现的,但记住,不要搞混了主次,也不要被钱迷昏了头,要明确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规复天下,最终驱逐鞑虏、消灭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