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皇后啊了一声:“对啊,陛下今年圣寿四十了,应该是七月的寿辰吧。”
“母难日在七月乙巳,”朱由崧揽着黄皇后坐到了卧榻上。“但朕不想办这个生辰啊,到时候,家里人一起吃完面就得了。”
朱由崧这么说,是因为他有些害怕起来,害怕因为自己改变了历史,而导致生命随时随地终结!
是的,朱由崧要改变这个国家,他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他不想死,也不想一天天苍老。
黄皇后体悟到了朱由崧的心情,探头在朱由崧耳边轻声说道:“陛下还不老呢,臣妾还想为陛下再生几个孩子。”
黄皇后这也不是安抚朱由崧,而是因为听闻了朱由崧有意再纳两位嫔妃的谣言,所以吃醋了。
没错,市面上都说朱由崧已经不行了,所以,为了对抗谣言,朱由崧才有心要找两个年轻宜生养的妃子,不过既然黄皇后热情如火,朱由崧自然有所领会的。
“你啊!”看着其实才三十出头的妻子,朱由崧爱怜的刮了刮黄皇后的鼻子。“今天不成,太晚了,且先睡吧,待朕养足了精神,再赐皇后你一个完美的孩子······”
同样是在除夕晚上,在距离南京数百公里外的余姚县衙里,受到明廷严令通缉的黄宗羲正与好友、复社同仁顾炎武以一壶酒、几个下酒小菜、两人对坐论道的方式在欢庆佳节。
不过,谈着谈着,两人的观点发生了冲突,于是,黄宗羲便与顾炎武辩论起来:“宁人以为眼下是中兴将临了?却是大谬之见!”
弘光元年十一月三日才以南京国子监监生资格出任余姚知县的顾炎武,当然知道黄宗羲为什么这么说,所以,他耐心劝导道:“太冲,眼下国家形势已经明显转危为安了,若说这都不是中兴之兆,那就亏心了。”
说到这,顾炎武严肃的说道:“没错,今上借【童妃案】、【叛乱案】对东林-复社同志大加摧残,并非是明君所为,但今上难道不是被我东林-复社同志所谓皇帝垂拱而治的主张所激怒的吗?难道不是因为被我东林-复社同志在背地里的谩骂诋毁和步步紧逼所激怒的吗?太冲兄,若是你能正确回顾过去一年多的情况,你就会发现,今上从没有翻当年【梃击】、【红丸】、【移宫】三案的意思,也没有替毅孝皇帝(朱常洵)讨回公道的意思;至于容纳阮圆海他们入朝,那也是为了异论相搅,平衡朝局。”
黄宗羲冷笑道:“皇帝的心思当然是要大权在握的,所以,他即不放心我东林-复社同志,又不放心马瑶草,所以,才会硬让我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从这点来说,的确不能算是昏君,但是,为了实现异论相搅,皇帝不惜出卖史宪之,置其于死地,然后借建虏之手残害之,这难道还不是昏君吗?”
顾炎武摇头道:“太冲,我以为你说的不对,今上并没有刻意让史阁部去送死,实在是尚可喜畏敌如虎,不敢驰援徐州,进而导致徐州刘肇基无法出兵援助济宁,这才让史阁部陷入孤立无援之境地;尔后又有许定国等无耻之辈出卖,才导致了史阁部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