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焈惊恐的问道:“京营也不可信,内监也不可信吗?”
朱由崧回复道:“朕跟你说这些,已经是拔苗助长了,但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朕就明白的告诉你,等你坐在朕的位置了,记住,谁都不可信,所以,才要异论相搅,才要互相牵扯,但最重要一点,要会培养儿子来继承自己的事业。”
说到这,朱由崧将沉重语气下的教导,转换成了轻松的玩笑:“也因此,吾儿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替朕生下孙子来。”
朱慈焈感觉得到一阵错乱,但仔细观察朱由崧的表情,却似乎并非在开玩笑,所以,他心头涌起一阵明悟,当即回复道:“儿臣明白!”
朱由崧拉着朱慈焈站了起来:“好了,大过年的,不多说了,你母后她们还等着我们父子呢,别让她们久等了;对了,过两日,朕要安排你出阁读书,但老先生们教你的帝王心术和治政本事要想,兵事方面你也要学。”
听说朱由崧让自己多学一门军事课程,朱慈焈微微松了口气,但这轻微的舒气声被朱由崧听到了,所以,朱由崧笑了笑:“是不是对老二他们几个去紫金山讲武堂学习,早有担心啊!没必要的,朕早就替你考虑过了!之所以不让你去学,主要还是不想让你用人唯亲。”
朱由崧的意思是,朱慈焈是将来的大明皇帝、天下主,若是与部分军官成为同学,不但让其在部分人群中失去了神秘性,而且还会让朱慈焈有意无意在军中搞小圈子,这显然不利于朱慈焈日后的统治。
“至于老二他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他们跟同学、部属关系热络一点,日后更容易赤手空拳打出一片疆域来。”
朱慈焈彻底松了口气:“父皇的苦心,儿臣明白,儿臣从来就没有担心过······”
“是吗?”朱由崧打断了朱慈焈言不由衷的辩解。“也罢,就当吾儿说的是真心话吧,不过,吾儿知道,为父为什么之前不跟你说明白吗?”
朱慈焈猜测道:“父皇是想用二弟他们磨砺孩儿!”
“怎么可能呢!”朱由崧断然否定道。“你是朕的嫡长子,无论是按照祖制还是从稳定政局的角度考虑,朕都不会动摇你的位置的,既然如此,即便要磨砺你,朕也不会用这个法子的。”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朱慈焈,朱由崧揭示答案道。“第一,忍字心头一把刀,即便是皇帝也未必能做得快意事,所以,你要学会隐忍;第二,臣不密失身,君不密失国,朕这是用实际例子告诉你,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到紧要关头却是不可以说的,”
朱慈焈有些哭笑不得,但朱由崧表情严肃的告诉朱慈焈:“吾儿,朕告诉你一句任何皇帝都不会直白说的话,那就是,皇帝就是戏子,好皇帝就是好戏子,其中深意,你自己品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