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安松了口气后应道:“嗻······”
多铎做出决定的同一时刻,吴国贵兴冲冲的向吴三桂报告道:“大帅,汪先生说的没错,西厂的船还真的没走,所以,我已经把大帅的意思告诉那边了,西厂派来的百户表示,他立刻回去调兵、调船,绝不会让咱们孤军奋战的。”
吴三桂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向之前由西厂送来,据说是朱由崧手书的白居易名作《放言五首·其三》,口中不禁吟诵道:“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后,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念完全诗后,吴三桂又把“赠君一法决狐疑”和“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这两句拎出来单独吟诵了几遍,这才对吴国贵坦诚道:“本镇也是大好男儿,又如何能让人千百年后以汉奸之名百般咒骂呢!去传褚得龙来······”
天彻底黑了,孙定辽按下了提了一天的心,坐在那喘气着,是的,他太难了。
这不,刚刚明军趁着天色昏暗,守军视线不明之际,通过挖到原护城河边上的壕沟发起突然进攻,一举冲到了登州城外被明军炮火摧毁的羊马墙边上,幸亏城上守军警觉,及时反击,这才没让明军在登州东城成功竖起了攻城飞梯。
不过,清军虽然打退了明军这次试探性的进攻,但这种高度警备带来的精神压力反应在肉体上,还是让包括孙定辽本人在内的一众守城清军感到了挥之不去的疲惫。
只是普通士兵可以松弛下来休息,作为登州守军最高指挥官的孙定辽却不可以,所以,他稍稍缓了缓气后,便向身边人问讯道:“其他几处城墙没有问题吧?”
孙定辽的心腹家丁回复道:“一刻钟前刚刚巡视过,其他各门都安然无事!”
孙定辽不放心道:“还是要仔细一点,尤其是南北两处,明军一直不做进攻,内中必有诡诈之处。”
孙定辽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士兵突然从城头上俯身大吼道:“西城,西城似乎不对!”
孙定辽一把丢到了手中攥着的水葫芦,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城头,然后向西望去,就见西城方向亮堂堂的,有无数只火把在闪动,孙定辽一下子明白过来:“该死,西面开城了。”
虽然已经绝望,孙定辽还是命令道:“来人,随我驰援西城,把明军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