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您见笑了,可郡主既然带小臣来灵岩山,总得告诉小臣您此行的目的地,好过我胡乱在山林中四窜。”
“舅父在山中埋着几百坛佳酿,我要挖几坛酒回去。”
“挖酒,你?”涂绍昉打量她好几眼,再看看腰间的马鞭和空空的两手,有种不好的预感,劝道:“郡主想喝佳酿有的是下人为你准备,不用亲力亲为。”
“能让下人代劳需要本郡主亲自来吗?我舅父不喜外人踏足此地,我与如婳都甚少来此,更不要说让旁人碰他的酒。”
傅归晚郁闷道:“他这两日犯懒,不乐意多走动,如婳又出门去了,就使唤我过来挖几坛酒。你正好撞到本郡主面前,我不使唤你使唤谁?”
涂绍昉轻咳两声,情愿暂时撇清关系:“郡主,我现在也还是个外人。”
“我要挖的桃花酿已经埋了九年,年份刚好,挖出来最好喝。其中两坛自己喝,另外两坛送人。”傅归晚扬扬眉,笑得有点奸诈:“你猜猜送给谁?”
“小臣不知。”为何他不好的预感更强了,可与他总没有关系吧?
“没有谁。”傅归晚笑得和蔼可亲:“就是太医署院判的幼子,听你姐夫提起过吗?”
涂绍昉在心底抹把泪,面上很真诚的说:“听过,是杨院判三子中最得他真传甚至青出于蓝,只是不喜拘束故而没有在太医署任职。听说这位小杨大夫一直云游四方,郡主找到他的下落了?”
傅归晚伸长纤细的脖颈靠过去,啧啧道:“你很高兴嘛?”
涂绍昉避开些,干笑道:“郡主不是也很高兴?”
“呵!”傅归晚冷笑:“我就说你们男人不是个东西,看你好像表现的多珍视如婳,还不是在意容貌,一听说有名医,瞧瞧你这副嘴脸!”
“我没有在意相貌,我在意的是师妹的人,否则我何必想要求娶她?”涂绍昉辩驳道:“可师妹的脸确实被大火烧伤了,我娘会在意。
我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将来对她们的关系造成影响,如果有大夫可以治好烧伤的伤疤,为何不尽力争取?”
傅归晚眸光沉沉的扫视他一眼,抿唇道:“你不认路,跟着我走,到之后你来挖酒。”
不管他是否同意,她便越过他往前走去,领着人在山中七拐八弯走过大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一处草庐前,草庐前还栽着棵枣树。
“草庐里有铁铲铁镐之类的器物,桃花酿埋在枣树下,你朝偏西南方向挖下去六尺深大约能见到埋的最浅的酒坛,把那四坛子抱出来即可。”
涂绍昉没动,看向她的目光透着疑惑,怪异道:“我方才跟着郡主走,我总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请收藏
得郡主的背影与如婳很像。”
傅归晚:“……”她默默闭了闭眼,气沉丹田,骂他:“你脑子有病吗?”
“不仅背影像,走路时的姿态更像。”刚开始他没注意,走过一段路他猛地晃了眼,差点以为走在他前面之人是他师妹苏如婳。
涂绍昉惊得自己把自己吓到了,可他想不通:“如婳无论是快步疾走或是悠然漫步自来是行不露足,环佩至多轻晃从来无声。
如婳的仪容教养已经融入骨子里了,她是我见过的走姿最从容优雅的女子,我不可能产生错觉。”
“少见多怪!”傅归晚无语:“隆中苏氏对姑娘的仪态教导甚严,除了有那么几个不认真学的,苏家的姑娘们走姿都很美。
我满两岁后和我大哥去外祖家,才两岁就被我外祖母打着学走路,我的仪容教养自幼就融在骨子里了,如婳许多时候还是我指点的,她走路当然像我。”
涂绍昉哦了声:“原来如此,怪不得。”
傅归晚不耐烦:“还不快去干活,你打算磨蹭到太阳落山吗?”
涂绍昉平静的去草庐里拿铁铲来干活,忙活一上午,快到正午时分他终于能把四只酒坛都抱到马车里,再去请永福郡主,该启程回去了。
傅归晚从头到尾都没搭过手,瞥了眼他额头沁出的汗渍和衣裳上的脏污,善心大发的说:“谢谢你啊。”
“不必,我不是为你,是为如婳,也是为我自己。”
“我的意思是——”傅归晚轻咳了下:“我要请小杨大夫并非为如婳,谁告诉你我家就一个需要大夫治病的亲戚?”
涂绍昉默默咬咬牙龈,挤出笑意说:“不用客气,反正这路上我跟着你,你引着我去找大夫,我也知道将来去哪里请人了。”
傅归晚满意的点头:“那就有劳世子爷再当回车夫,送本郡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