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妾究竟懂不懂规矩!准你说话了吗,主子面前有你肆意插嘴的份吗?”
“大姑娘,我即便是妾那也是老太爷的妾室,不是你个小辈能……啊!”刺耳的尖叫声刹时冲击着所有人的耳朵,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瓷器落地声。
几息时间过去,堂屋众人才看清,是大姑娘又抄起碗盏砸去了,但这回砸向的不是青玉地面而是辛姨奶奶的肩头,傅归晚绝美的脸庞阴云密布。
这相当于是要撕破脸了。
众人短暂的怔愣过去,几乎本能的做出应对,傅老夫人立时站起来,苏望姀快步过去把长女护在身后,傅归晓同一时刻跑到娘亲和姐姐身边。
这阵仗把两岁的娃娃吓哭了,傅四夫人使个眼色,奶娘异常迅速的抱起四房的11姑娘去隔壁耳房,八岁以下的姑娘、少爷们都被带了出去。
“祖父祖母,大妹言行纵有不妥却也不无道理。”傅归昶掀袍子跪下,他这一跪,傅归旭就尾随跪下欲要附和,又听嘭得一声,身侧多跪了好几人。
“归昶言之有理,姨娘太放肆了!”
傅经茂带着三个儿子全部跪下,幼子才6岁本来要被带出堂屋也被他留住了,正色道:“请父亲、母亲责罚!”
“三弟!”傅大老爷心口火烧火燎的,连连道:“爹,是儿子不孝,没教好女儿让她这般放肆顶撞您,请父亲责罚。”
傅二老爷也要帮忙相劝被老父制止了,傅宗弼神色平静,声音更冷清:“辛姨娘确实放肆得有些没规矩,该管教,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祖父发话了,刘妈妈还不快动手,难道要等着有人求情然后不了了之吗?”傅归晚被护在母亲身后,看不见祖父的脸色,可不耽误她接话。
“受委屈的是祖母,发号施令的是祖父,小辈们谁敢求情就是不孝,哪怕我爹和二叔说话你也不能听!你该记得大老爷和二老爷再多嘴就是不孝,你在替天行道!”
三位最年长的少爷咬着牙憋笑,傅经柏张张口,愣是说出话来,歉意看了三弟一眼,真的要被长女气得心肝疼了!
傅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坐回去,淡淡道:“经茂带着少爷们起来,刘妈妈执行完毕,辛姨娘回她自己的院里反省,该开宴了。”
傅经茂眸光微闪,颔首道:“是,母亲。”
“表哥——”辛姨奶奶自入府,36年来养尊处优,如何能受这等屈辱?刚破声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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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迎面就有个大耳刮子落下,打得她眼冒金星。
没等回过神又接连有巴掌扇来,掌掌带着狠劲,愣是把她给打懵了。
刘妈妈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像是要把这30多年从辛姨奶奶这里受到的气全还回去,这么难得的机会,她若不好好掌嘴如何能对得起她这么多年的张狂!
整个堂屋中能当个乐子在看的也就傅四老爷和他生母了,四老爷去年刚过而立之年,生得俊俏,他没辜负这副好皮囊,把纨绔的本事发扬光大。
为此没少被老子揍,有儿子之后才好些;他身上有个从五品的闲职,碍于老父的压力,除非休沐否则就得去衙门点卯。
四老爷的生母飘姨奶奶年轻时妩媚动人颜色颇好,如今40多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和辛姨奶奶斗了30年,今日可痛快了,差点就笑出声来。
掌嘴结束,辛姨奶奶被押着走,府中开宴。宴席摆在颐寿堂的花厅当中,摆四桌,傅宗弼带四个儿子和四个年长的孙子坐一桌。
老夫人带着儿媳妇们、两个孙媳妇以及飘姨奶奶坐一桌;年长的六个姑娘和在府上做客的三个姑娘一桌,余下的孩子们一桌,各桌之间以梅兰竹菊四扇屏风隔断。
因着磕花了妆容,那仨姑娘重新梳妆打扮过,堂屋中发生的一幕没看到,上桌前被告知,辛佳蕊几乎要把自己团缩起来,别让大姑娘看到才好。
傅家用膳讲究食不言,偶尔说些话亦无妨,傅归晚端起果酒饮下,看桌上畏畏缩缩到有些发抖的那个,叫她:“辛佳蕊,这回何时来的?”
“啊,嗯?”冷不防被吓了跳,她抬头看去,连忙挤出笑意回答道:“哦,嗯,大姑娘,我是二月初来的。”
“既然是来参加归潆的及笄礼,那么等归潆的及笄礼结束,你也该走了吧?”
辛佳蕊干笑好几声,言辞含糊不清,目光投向三姑娘求助,傅归潆往常和长姐顶撞惯了,但今晚她的姨奶奶都被重罚了,她真不想再触霉头,只低头喝汤,就当做没看到。
傅归晚慢条斯理的再饮杯果酒,扬唇而笑:“辛家表妹,人在屋檐下就要懂分寸识时务,否则我就没上回那么客气了。”
辛佳蕊一怔,连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