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的人和知知都已经很熟悉了，听知知说要找郑大夫，便让她自己去内堂了。

看到正坐在小桌旁看医书的郑大夫，知知过去打完招呼便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郑大夫一惊。

“你这是做什么？”

知知正了正脸色这才开口。

“郑大夫，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习艺术。”

听知知这样说，郑大夫倒是颇有些意外，只是眼神中并无抗拒之意，倒是多了几分兴味。

“你想学医？”

“正是！”

“为何？”

“学医自然是为了治病救人，我虽然是女子，却也希望能做些有价值的事情，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郑大夫听知知这样说，却并不见动容。

知知自然明白，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空，有些事情是需要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也不失望，等待郑大夫的下言。

“有价值的事情不少，为何选择医术一途。”

说道这里知知心情倒是真的沉重起来了。

“我见过很多女子因为迫于男女大防，所以小病变大病，最后丧生。也见过很多穷苦人家，因为家境窘迫，所以只能强忍病痛折磨，至死方能解脱。

就说我自己，若不是村里大夫心善，怕也活不到今日。

当日我曾对周夫人说过，别人以医术救我，我也可以医术救人。”

“你说的不错，虽说医者眼中无男女，但实际上很多妇人为了名节并不愿由男大夫看诊。

更遑论女子行医，必然要面对不同的病人，少不得也要接触些形形色色的人，可以想见，若有女子行医问诊，必然会备受诋毁。”

“郑大夫放心，这些情况我都想到了，既然打算去做这件事，那必然不会因为这些阻挠便止步。”

“你已有夫家，不知可支持你学医？”

想到赵锐的支持，知知心中更是难言的熨贴。

“说到此事，知知实在是幸运，我夫君爱重我，也尊重我，他愿意我学习医术，也愿意让我行医。”

“那你可知，学医十分辛苦。”

“知知明白！”

郑大夫沉吟半响，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

“也许明白吧，不过我想你可能不全然明白。

这样吧，五日后又到了每月义诊的日子，到时候你与我同去，若是七日的义诊你能坚持下来，我便收你为徒。”

知知喜形于色。

“多谢郑大夫！”

“好了，你且去吧，五日后也不必到医馆来，辰时之前到县城东边的义坊街便是。”

知知应了是，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