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间三个字,被达格说的又重又长,让人浮想联翩。
知知心中翻了个白眼,他妈什么事啊,就疗了个伤,还让你开上车了。
“我们大庆朝的权贵问诊,都是在床榻间的。
怎么,原来戎狄之人竟有什么特殊嗜好不成,看病不在床榻间还能在哪?
至于我为什么要用心为王爷治伤,难道王爷不知道吗?王爷让我服下戎狄皇族用来审问细作的剧毒,不就是为了让我用心给王爷治病吗?”
咔嚓一声,赵锐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裂。
“本将倒是不知道,达格王爷是这样对待本将妻子的,竟然给她喂下剧毒。”
赵锐是真不知道有这一出,虽然知道知知医术了得,那样的毒必然难不倒她,但是不代表知知就可以随意吃下毒药。
“赵将军稍安勿躁,尊夫人医术了得,我们的毒在夫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呢。”
“不管这毒我夫人能不能解,都不是达格王爷负恩忘义的理由。
我夫人是被达格王爷以百姓性命相胁,请过去给达格王爷疗伤的,却不想被如此对待,怪不得戎狄多次撕毁与我大庆的盟约,却原来从王庭开始,便皆是背信弃义之人。”
殿中的官员听了赵锐这样说,不少人都点头附和,达格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没想到,赵将军不但武功出众,还如此牙尖嘴利呢。”
赵锐一笑,不以为意道。
“我这武功在我大庆朝倒也算不得多么出众,不过倒是将将能打败达格王爷。”
上首的皇帝见达格吃了瘪,心中自然得意,笑眯眯的出来和稀泥。
“赵将军,此刻并不在战场上,赵将军与达格王爷就不必这般争锋相对了。”
赵锐从善如流。
“陛下说的是,本将一向喜欢实话实说,若是戳中了达格王爷的痛处,还望王爷不要介意。”
说着,朝达格一拱手,倒是显得风度十足。
达格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想到什么又忍了下来,朝着皇帝朗声开口。
“皇帝陛下,达格不远千里而来,是带着戎狄王庭与大庆朝和平共处的使命来的。”
“朕也不忍将士们辛苦,不愿让边关百姓颠沛流离,只是能不能和平共处,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听了皇帝的话,达格也不说话,拍了拍手,身后的护卫立马会意,将一块地图缓缓展开。
正是戎狄与大庆的版图。
众人看到这版图,心中隐隐都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相信。
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都不约而同的噤声,等着达格开口,赵锐看着达格拿出版图,心中也是一紧。
要知道虽然多年来,戎狄始终被大庆朝压了一头,但是也没有被压得太狠,两国每次签订盟约都是戎狄上供金银器具等物品即可,从来没有涉及过城池割让的问题。
因为两国边境的城池都太重要了,大庆朝凭燕山关将戎狄军队牢牢挡在国土之外。
戎狄也是一样,以黑城据险以守,看紧了戎狄的门户。
倒不是大庆朝不愿意开疆拓土,实在是,这黑城太难打,其难攻程度,比上燕山关也不遑多让。
而之所以签订盟约时,从来没有提过让戎狄割地,便是因为知道黑城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