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将裴君音铺子的事情,一一同大理寺卿讲了一遍。
大理寺卿眉头紧锁。
裴君音的糕点,他虽然没有吃过,但是当初跟唐昭昭几人一个蹴鞠队伍踢蹴鞠的官员们,有过口福。
都过去这么久了,大理寺卿还能偶尔听到官员们怀念裴君音做的糕点。
前几日,有家铺子要开张的事情,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大理寺卿还想在开张当日,去买一些糕点吃呢。
他沉声道:“唐姑娘放心,本官定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还裴姑娘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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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百姓大都在家中歇息,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裕安大街隔壁的七里街,有一家五十年中老字号——徐记糕点。
此时铺子里没有买糕点的顾客,伙计们偷偷摸摸打瞌睡。
账房先生也坐在柜台后,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往下低。
低到一定程度后,他突然惊醒,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口,又接着闭上眼睛睡。
下一瞬,门口嘈杂的声音将铺子里的伙计们吵醒,随即惊慌声在铺子内响起。
账房先生忙睁开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四处张望,“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桶朱红色的红漆被泼在木窗上。
红漆顺着窗框的纹路往下滑,将整个纯白的窗纸染红。
账房先生大惊失色:“快,快去将掌柜的喊来!”
“是!”铺子伙计连忙往外跑。
人才跨出去一步,便被外面的人一步步逼进来。
唐昭昭精致漂亮脸上布满冰霜,向来软糯的嗓音也冷下来,“这么热的天,跑去哪啊?”
又冷又懒的尾音,像希腊神话中坐在海中礁石上歌唱的塞壬女妖。
铺子里所有的人都打了个冷颤。
就连跟在唐昭昭身后进来的萧明炀,听到她的话以后,也不由多看了眼她。
淮策折磨人的时候,也是这样。
用最平淡的句子,释放最可怕的信息。
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掌柜的不在,账房先生挑大梁:“你们是谁!”
唐昭昭冷笑:“昨夜才去你爹的铺子闹事,今日就不认识你爹了?”
账房先生瞬间明白了:“你…你!!”
唐昭昭不同其废话,淡淡道:“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一次,怕你们不知道谁是爹。”
少女勾唇,“给我打!”
话音落罢,一群拿着棍棒的小厮,以及萧明炀府中那群被淮策送过去的小倌,从门外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目光所及之处的东西,皆被打了个稀巴烂。
唐昭昭看着将对方伙计按在地上,扯着对方头发边打边骂不要脸的小倌,眉毛微挑。
该说不说,这群小倌的战斗力简直一绝。
穿最粉的衣裳,抹最香的脂粉,掐最细的嗓音,下最重的手,骂最狠的话。
唐昭昭看到他们,梦回清风馆。
可惜清风馆上次被淮策打压了一阵后,元气大伤。
后来在萧明璋的经营下,每况愈下。
至今为止,清风馆已经从当初众人仰望的销金窟,变成了无人问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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