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
某座荒山之中,士兵正三三两两操练着。
这座山一直是私人所有,两年前被淮策以他人的名义花重金买下。
山脚下的所有住户,也全部都拿着淮策的银子,搬离了原住处。
淮策养的兵,就在这座山中。
他用詹家之名做生意,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他手里的兵。
半山腰扎着一座华丽结实的营帐。
淮策坐在营帐中,看暗卫拿过来的密函。
初一道,“主子果然料事如神,皇帝派了人去府中探测您是否抱恙在身。”
皇帝这种过河拆桥,放下碗骂娘的做法令人不齿。
初一愤愤道:“当初若是没有主子您,朝中其余大臣早就拥护晋王称帝了,哪里还轮到他当皇帝。”
“而今晋王失势,皇帝自以为将兵权握在手中,高枕无忧,便如此对您,当真是小人行径!”
淮策将手中的密函扔进火盆之中,看着火舌卷上密函,淡声道:“他向来如此。”
密函全部化为灰烬以后,他站起身来,向营帐外面走去。
***
京城。
唐昭昭在家闷了两日,嘴巴里的水泡一好,她便立刻入宫去找沐阳公主了。
她许久没有来宫中,发觉宫中的氛围同先前似乎有些不同。
软轿抬到公主寝殿以后,方才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原先总是会在寝殿外迎接唐昭昭的沐阳公主,也没有露面。
进殿前,伺候沐阳公主的嬷嬷突然拉住了唐昭昭,叹气道:
“公主这几日心情不好,她向来喜欢唐姑娘,还请唐姑娘多开导公主一番。”
唐昭昭听着嬷嬷的话,更加疑惑了,红唇微启,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摇摇头,没有多言,带着唐昭昭进了寝殿。
唐昭昭人才走进寝殿,便被跑来的沐阳公主抱住了。
沐阳公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唐昭昭眉头皱起来,问道:“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嬷嬷示意伺候在宫中的宫女全部退下。
寝殿中顿时只剩下了沐阳公主和唐昭昭二人。
沐阳公主抽噎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出一段完整的话,“父皇…父皇要将…我送到…西凉和亲。”
唐昭昭大惊失色:“什么?!”
宫宴那日,西凉二皇子提出要求娶沐阳公主的时候,皇帝并没有开口答应,但也没有严词拒绝。
沐阳公主当时虽有些害怕,但是她知道,皇帝向来疼爱她,定是舍不得要送她去和亲,
她甚至还去安慰忧心忡忡的皇后。
宫宴结束后,西凉二皇子又入了一次宫。
皇帝接见西凉二皇子的时候,屏退了所有人。
没有人知道他們谈了什么。
只是那次密谈以后,皇帝对和亲的事松了口。
沐阳公主这时还不相信,她连忙跑去御书房找皇帝。
昔日那个见到她就笑,说她是开心果的皇帝,眼中多了一抹沐阳公主看不懂的情绪。
沐阳公主第一次在皇帝面前生出害怕之情,她问皇帝:“父皇,你真的要将沐阳送去西凉和亲吗?”
皇帝反问道:“西凉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