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疾射而来的黑光,许平暴喝一声,舌绽春雷,真气喷涌而出。
“敕!”
狂暴的真气,如同浓烈的硫酸,黑光顿时消散于无,灰鼠如遭狂风袭面。
在充斥的真气洗刷下, 先是窃来的阴煞之气,尽数消散。
紧接着,毛发如被烈火炙烤,露出难看的皮肉一览无遗,随之,醇正真气冲刷下,全身血肉逐渐消弭……
直到许平手中, 什么也不剩下。
“哗!”
围观的众人见到这一幕,顿时哗然。
就吼了一嗓子,那么大的一只老鼠,没了。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原来许掌柜,也是能人异士啊!”
“就是不知,与义庄的九叔相比,孰强孰弱?”
“那我觉得,还是九叔强点。”
“诶等一下,既然许掌柜也会异术,那那岂不是意味着,以后有竞争了?”
只此一家,就意味着垄断,有竞争就意味着,可以打价格战。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瞎挑拨……许平在众目睽睽下施展手段,隐世高人的身份,终于压不住了。
不过,他倒也不是没有安排。
许平转身负手而立,笑眯眯的看着人群, 发动术法:鬼话连篇!
“许某素来不喜欢打理,以致于家中鼠患泛滥,刚才那只,其实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老鼠,就是大了点。”
“你们可千万别误会了。”
“还有这位孙掌柜啊,是被自己买来的毒蛇咬死的,可不是被妖怪害死的,千万不要相信你们看到的。”
“你们一定要相信科学!”
说着,他手指散发一圈涟漪,血土中蕴含的血气,尽数吸附而来,化作一滴浓郁的鲜血,喂给了腰上嗷嗷待哺的大黑。
一切恢复如初,除了地上的孙掌柜尸体,和散落一地的死蛇。
少倾。
镇子上新上任的队长过来了,在听取了旁观人和捉蛇人的意见,又发现这里是署长老友许平的地盘, 迅速结案。
毒蛇噬主。
尸体被警署抬走,人群热闹看完, 渐渐散去。
望着工匠继续施工,许平眼前泛起浓雾,阴阳图鉴给出了奖励。
诛杀妖物:灰鼠。
奖励:无底洞。
此洞非彼洞,可纳万物。
右手摊开,许平施展术法,掌心出现一个黑洞,光透不进,藏于袖中的铜钱剑顺势滑落。
唰,没了。
心念一转,唰,铜钱剑又握在手中。
唰,又没了。
这好,进进出出的,非常方便。
将藏于左手的柳木剑也塞了进去,许平抬脚就朝义庄走去,他的阿娇,纸人兄弟,可都在义庄呢,以后就能随时带在身上,一个都不能少。
没想到重建个房子,还有意外之喜。
这灰鼠藏的也是够深的,想来也是因为棺材铺本就阴气重,再加上自己捯饬的这些玩意儿,这灰鼠在这里安了窝,借助棺材铺的阴气修炼,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
从来只有我白嫖别人的份,没成想,被一只耗子给白嫖了,真晦气。
来到义庄的时候,九叔站在院子中,手上捏着一封信,神色凝重。
四目道长和林老,正在偏厅查看僵尸头颅缝补的情况,今晚他就要赶着僵尸贵客上路。
所谓狐死首丘,落叶归根,这些客死异乡的苦命人,终归是要回到家乡,交于亲人手中后,才会安排下葬。
院子左边,秋生和文才盘坐在院子中,迎着光辉,修行着吐纳功夫。
他们俩的修行安排,上午盘坐吐纳,下午铁尺拍肋,油锤灌顶。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在偷懒的。
而院中另一角摆着案桌,顾念花则是提着狼毫,专心的学习符箓……
难得看到义庄如此和睦,许平颇觉诧异,上前轻笑道:“九叔,几个徒弟难得听话,你怎么这幅表情?”
听到他的话,九叔回过神来,递出去手上的信纸:“小许,你看这个。”
许平接过信纸一看,眉头一挑,不知从何说起。
【地府万鬼出逃,霍乱人间,石坚奉掌教之命,主持此地诛鬼之事,师弟见信后,速速携弟子前往南粤省城百通商行汇合,不得耽搁分毫。】
【石坚。】
信纸上的内容,许平早已知悉,而且,还已经来了个十连抽。
算了,还是不和九叔说了,免得又说我不带他玩儿。
放下信纸,见九叔有些为难,许平好奇问道:“九叔,既然师门有命,那你就去呗,怎么这表情?”
九叔摇了摇头:“小许你有所不知,我这位大师兄,杀伐心很重,而且……对于修炼一途,图谋甚大,经常会抓一些孤魂野鬼提升道行。”
“所以呢?”
九叔看向顾念花,径直说道:“小花是至阴之体,若是修行时出了岔子,极容易入魔,本就没有那么多修行人能够接纳。”
“我那位大师兄,一向嚣张,恐怕会借此对她发难,而且至阴之体的元阴……”
接下来的话,九叔没好意思说,但许平想了一阵儿,也能够知道。
如果一切都未曾变,那位大师兄暗地里还修炼了邪术,九叔或许心中知晓,但因没听说他伤及过普通人,也没有证据,便也没有说出来。
这种人看到至阴之体,那还不跟见着热翔的野狗……
等等,我为什么要把小花比作热翔……许平怔了一下,看了眼旁边专心画符的顾念花,心说,还好她听不到我的心声。
“阿秋~”
莫名的一个喷嚏,顾念花小手一抖,狼毫朱砂飞溅,符箓报废。
她顿时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抬眼想看看师父有没有发现,却愕然的发现,师叔身旁的许大哥,正悄咪咪的看过来。
顷刻间,她头一埋,状若无事。
他为什么偷看我?
收回目光的许平,忽地想起什么,笑道:“九叔,恐怕有件事儿你还不知道。”
“小花,过来。”
他招了招手,在九叔疑惑的目光中,说:“你师父还不知道你的缩骨术,给他开开眼。”
九叔一愣:“缩骨术?”
顾念花还道唤自己所为何事,不过表演缩骨术她倒没什么,只是被他……们这样盯着看,小女儿心顿起,变得有些羞怯扭捏。
她半天没动,许平皱起眉头,下意识的说:“你怎么变的娘们儿唧唧的?”
顾念花杏眸圆瞪:???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他,又低头扫了一眼自己高挑匀称的身材,看到了自己并拢的脚尖。
她忿忿不平的抬头:“我不就是个女的吗?”
呃……忘了……许平也愣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虽然她作为女人的特征不明显,但从生物角度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