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子,不知道在望海堂,您住的可还习惯。”少女的娇容就在眼前,笑颜如花,仿佛初冬的冰雪,沁人心脾。
钱丰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痴迷,随即恢复正常:“青儿姑娘,在下如今也不过是丧家之犬,能有一栖身之所,便已是万幸,哪里敢言其他。”
说着,他看了一眼青儿和她身后站着的年轻随从,笑道:“不知青儿姑娘此番前来,是有何要事?”
少女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后的许平,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要问一下,钱公子是如何在东瀛忍众的包围中,逃出来的。”
钱丰的脸上,立马流露出悲伤的情绪,双眼似有泪光闪烁:“实不相瞒,在微闾山山神庙中,其实有一条暗道,父亲和庙中的其他随从,为了掩护我离开,全部都……”
少女青儿微微皱眉。
这话中确实有一些纰漏,可这番真情实感,又不像是作假,而且钱丰此人,又是确实存在的。
她微微侧目,想要看看许平的反应。
但眼前的这位钱公子,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倒也不好回头去看许平的神情。
少女青儿沉吟片刻,道:“钱公子莫要悲愤,不日之后,咱们就能反扑下山,将其一举歼灭。”
钱丰目光一凝,立马又说道:“若是当真如此,那钱公子可要先行谢过青儿姑娘,谢过望海堂上下,只是……”
“不知道胡三太奶有何计划,那些忍众可不是容易对付的。”
这番话说的没什么破绽,少女青儿还是无法分辨,面前的这个庙祝之子,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计划么……还在商榷之中,若是敲定之后,定然会告知钱公子的。”
少女青儿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无法分辨面前钱丰的真实身份,但是许平已经看了出来,眼前的这个钱公子,满口谎言。
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他究竟是不是那个黑纲君,但是许平通过刚才施展圣言之术的时候发现,这个钱公子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句真话。
“咳咳……”
许平清咳了两声。
咳嗽声立马吸引了少女和钱丰的目光,他满是歉意的看着两人,低声致歉:“不好意思,抱歉。”
钱丰看了一眼许平,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而少女的心,已经开始砰砰砰跳的飞快,这咳嗽声正是他们之前,设定好的沟通方式。
只要许平咳嗽,那就表示,奸细已经出现了。
在之前拿同样的说辞,去问其他门派的修行人时,许平一直跟闷葫芦差不多,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少女青儿压抑住内心,依旧假笑,按照许平之前给的说辞,继续问道:“对了,三天之后明丰观的道长们,决定打头阵,突围下山,不知钱公子是否有意同去?”
钱丰心中微动,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在想,为何她会来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我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
沉吟片刻,钱丰这才颇为遗憾地说道:“明丰观的道长们,个个都是高风亮节之人,甘愿为诸位同道一探前路,钱丰实在佩服之极,也有心同去。”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但是……上次从山神庙中逃出时,已经受了内伤,若是与道长们一同前去,不免拖了后腿,实在可惜。”
钱丰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刚刚沉思许久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去,虽然可以保证,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但其他心中还是觉得,不要在此事上,掺和太多。
自己的任务是摸清楚胡三太奶闭关的地方,并且弄清楚她此时的状态,这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为日后的暗杀行动,提供线索。
虽然听说田中大人已经寻来了求道玉,应该能够破解五仙阵,但双手的准备,是必不可少的。
“这样啊……”青儿银铃般的嗓音响起,带着几分雀跃,“既然钱公子不去,那在望海堂内,咱们见面的时间就更多了。”
“嗯?!”
钱丰脸上狂喜,心中却莫名的警惕。
之前也没有接触过,这少女却突然之间接近,不免让她心声疑窦,感觉莫名的不安。
下一秒,他顿时醒悟。
自己现在,可不是又黑又胖的黑纲,而是俊朗不凡的钱丰。
“怎么……钱公子不愿意吗?”少女一会儿抬头,一会低头偷看,演技精湛。
怀春少女跃然眼前,钱丰哪还想的了那么多,忙道:“愿意,当然愿意。”
……
离开钱丰处后,许平和胡青儿又拿着同样的说辞,去向剩余几个门派套话。
直到夜幕降临,才折返回来。
进入偏僻的屋内,胡青儿忙问:“那个钱丰是奸细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许平道:“你不用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需要派人,时刻盯着他就行。”
“哼~~”
胡青儿问不出话来,哼了一声:“神气什么……”
“你说什么?”许平没听清,问道。
胡青儿连忙摆手,赔笑道:“没什么,没说什么。”
许平点了点头道:“我要休息了。”
“嗯嗯。”
胡青儿点头。
许平皱了皱眉:“这是我房间,你……”
“噢噢。”
胡青儿立马反应过来,飞一般的跑了,耳朵都变得红润。
许平笑着摇了摇头,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天的发现。
田中,天忍。
看起来似乎有点厉害,而那几位地忍的实力,也就比之前在南粤省城碰到的那个老忍头,强了一点点。
而且这些忍众训练有素,彼此间配合默契,和南粤省城碰到的那些比,简直就是专业和菜鸟的区别。
不过那几位地忍之间,似乎并不是很友好,看起来并不是出自同一处的。
那个求道玉又是什么东西,虽然他破除过五仙阵,但也不得不承认,五仙阵的强大。
而且如今是在望海堂内的五仙阵,威力更甚。
正如此想着,屋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风扬道长回来了。
许平从床上坐起来,问道:“道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