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落在天帝握着主石的手上。

我冷笑：“你手里那东西倒是眼熟得很。”

天帝举起手里的主石，狞笑隐藏在平静的眼眸之下。

他打量着主头：“本尊听说这东西是冥王用元神炼化而成，本来是不相信的，拿到手一看却果真如此，其中藏着冥王的元神之力。”

萧容予淡淡反问：“那又如何？”

或许是他的反应太平淡，让天帝有些迟疑。

他拧起眉，试探道：“你难道不怕本尊摧毁了这东西？”

看来，他真是相信了。

我大笑，踹翻了跪在地上的瘦子：“你是真相信这几个人的鬼话不成？这东西不过是他们编撰出来的！不信就毁了它试试！”

我这一脚可没有收敛，瘦子一口血喷了出来。

在天帝愤怒的视线中，他顾不上伤，连忙解释：“这……这东西确实有用啊！我们的消息也是从冥司内部得到的！陛下明鉴呐！”

天帝看了眼手里的主石，又看了眼萧容予。

他在考虑。

突然。

天帝手一紧，将那主石捏碎了！

主石瞬间化作黑红的粉末，浮在天帝身旁。

萧容予板直地站着，连头发丝儿都没有因为天帝的动作晃上一晃。

“你们竟敢骗本尊！”

天帝怒不可遏地分出一道法力打向三人。

我抬手挡住。

对上天帝挪来的目光，我冷笑：“这三人是我们的人，要如何处置也是我们的事，轮不着你来管吧？”

同时。

萧容予将一份名单甩到了天帝身前：“这是你在冥司安插的眼线。”

天帝没看那名单。

他绷着嘴角，复杂地看着我们：“你们……早就知道他们几个是眼线？”

“是。”

我掩唇笑着：“主石的消息，也是我们故意让他们知道的。否则，我们怎么确认他们真的是你的人？”

天帝没有否认，他看向萧容予。

他问道：“主石的消息不假，为什么萧容予无碍？”

合着他还当真呢。

我明着笑了两声，说：“我可没说我放出的是真消息，那不过是件法器罢了，又怎会和萧容予扯上联系？”

我笑得更大声了：“你真以为，到了现在，你还能伤到他？”

天帝的脸色变幻得有些微妙。

他眼神晦暗，顺势抬手打开了天眼。

我知道他想看什么，不屑地冷哼：“你也不用费力看了，我给你看就是。”

言毕，我大手一挥，用水镜显出地狱的现状。

那里和往常毫无差别，依旧是血污遍地，厉鬼哀嚎。

但被鬼差们管着，井然有序。

自然没有天帝想看到的场景。

天帝笑了一声：“……你们还真是好手段。”

萧容予拿出了一叠文书，差点就甩在了天帝脸上。

这上面的文字我已经看过了，都是这几个叛徒这些年做奸细的证据。

细到某年某月某日给天界递了什么消息，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恐怕连天帝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么多。

天帝手腕一翻，那些文书从他眼前掠过。

一目十行地看过之后，天帝已是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副窘样，我只觉得大快人心。

我将文书收回，嘲讽道：“没想到吧？你养这些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天帝，这世间所有的事，不是一定要在你掌握之中。”

面对我冷言相讥，天帝还在强撑：“即便如此，他们也已经是天界的人了。契约上写得明明白白，难不成你们还想毁约？”

“毁约？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处理冥司的叛徒！”

萧容予说得决绝。

看样子他已经打算和天帝撕破脸，那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我不再克制，嘲笑着说：“天帝，你若是想保下他们……还是早点死了这份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