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难得说这么多。
陆芜晚没看他,也掩去眸中的不自在。
她没回应,顾临渊也不逼她。
他迟疑地说:“……那我走了。”
陆芜晚依旧不语。
她肯定不愿意再理他。
意识到这点,顾临渊心中作痛。
他没有再让陆芜晚为难,转身离开。
顾临渊却不知道。
在他走后,陆芜晚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
现在妖族陷入混乱,原不该是他迷茫无事的时候。
可顾临渊却按捺不住心里的窒闷。
他回到住处,从空间里拿了许多酒。
手刚落到酒坛上,他动作一顿。
之前他还答应将军要注意身体少喝酒。
总不能就这样破戒了。
而沉浸在酒精中逃避苦闷,实在是……懦夫。
顾临渊不由想到上次陆芜晚骂他时的样子。
心里更是郁郁。
这股无处发泄的情绪让他无措。
让他很想大喊出声。
可声音到了嘴边,又是一贯的沉默。
未免将自己憋死,顾临渊离开了内室。
一路走到平时陆芜晚带几个孩子练功时的空地上。
因为内乱,他们今天没有练习,都在房间里。
空地上空无一人。
他盯着那颗榕树。
陆芜晚的倩影一闪而过。
“该死的!”
顾临渊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喊了一句。
而后从腰间抽出长剑,几无章法地挥舞。
剑气带起一阵乱风,翻飞的树叶都被剑芒砍得七零八落。
就在此时。
一道温润带笑的声音响起。
“顾将军怎的在这练武?”
顾临渊停下动作。
转头对上了一身白衣的殷明月。
在妖界修养了几日,他全然从劳累中恢复。
轻轻一笑,满面光华。
“殷判。”
顾临渊收起剑,简洁地打了个招呼。
殷明月点点头,弯腰捡起了地上被顾临渊劈掉的一截小树杈儿。
而后起身,转了转手腕,指向顾临渊。
“殷某还从未和顾大人交手,既然无事,不如我们切磋切磋?”
其实,他自然看出了顾临渊眼里的苦闷。
不过并没有冒然询问。
他知道,顾临渊不是轻易对旁人倾吐心事的人。
他也不见得能安抚到顾临渊。
不如陪顾临渊打上一场,说不定就痛快了。
听闻,顾临渊一愣。
他本该尽忠职守,不该在将军回来后不去护卫。
但,此时他只想放纵。
于是,他也拾了一根树枝。
摆好架势:“请。”
殷明月眼眸弯起:“那就不客气了。”
话落,他率先出招。
与殷明月一贯的温柔不同,他的招式都带着狠劲儿。
白衣翻飞间,犀利的攻击让顾临渊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渐渐地,顾临渊忘记了刚才烦恼的一切。
沉浸在不分上下的比试中。
两人的实力都是不凡。
哪怕手里只拿着两根树枝,也足以掌握旁人的性命。
他们越打越快,很快只剩一片片残影。
这下,本就被顾临渊的剑芒劈的浑身是伤的老榕树更是凄惨。
等两人分开时,周围是地破树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