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抬头,可怜兮兮地看了苏暮清一眼,哇地一声,抱着后者的腰,嚎啕大哭。
她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得窒息,难受得想死,她没有家了,她爹不要她了……
见状,苏暮清默不作声,轻柔地拍打青芽的背,无声的安慰。
虎蛋虎妹都知道现在气氛不对,都没有出声,乖乖地坐在一旁,用手指在席子上练字。
青芽哭了很久,哭得声音渐渐沙哑,哭到最后,只变成抽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芽停下来,抱着苏暮清的腰睡着了。
见状,苏暮清小心翼翼地将青芽的身子放平,拉过被子,细心地替后者盖上肚子。
这丫头承受这么多天的压力,又死里逃生,还经历了家人抛弃,能睡着的话,就让青芽好好睡一觉为好。
女孩生而无罪,有罪的都是一些封建传统的观念,生生将女孩逼上死路。
苏暮清蹑手蹑脚地走到虎蛋虎妹面前。
“嘘!”
“咱们去外面。”
俩孩子点点头,穿上鞋子,默默跟在苏暮清身后。
等屋门掩盖上,青芽不知梦到了什么,落下两行清泪,下意识翻身蜷缩着身子。
苏暮清带着孩子在外面收拾屋子,打算把一些没用、老旧的东西给归拢一下,到时候就能知道什么是需要换新的。
良久。
江君易从县里回来,身后还跟着几辆牛车,上面载着砖瓦。
这一路上,村里人都好奇地问他要干啥。
逢人问他,他就说要盖房子,让媳妇和弟弟妹妹住上大房子。
这话听得不少人酸不溜秋。
在翠柳村,现在还住茅草屋的大有人在,而能住上青砖瓦房的,就只有村长这一家。
现在江君易一家也要住青砖瓦房,他们能不羡慕吗?
回到家中,江君易看到苏暮清带着俩孩子在院子里忙活,开心地喊道:“媳妇,我回来了!”
苏暮清闻声,担心会吵醒好不容易能睡下的青芽,连忙奔过去。
“你小声一点,青芽在咱们屋里。”
“啊?”江君易一脸迷茫。
“你过来,我跟你说刚才的事。”说完后,她看向那几辆车,“你们搬东西的时候了,麻烦轻声一点,屋里有个病人刚睡下。”
车夫们听到后,都点点头,干活的时候能不发出声音就不发出声音。
苏暮清拉着江君易去旁边嘀咕,并未说青芽病情的事,只说了接下来要收留青芽一段时日。
“没事,媳妇做决定就成,青芽那丫头也是个可怜的,能治好的话,她也能嫁个好人家。”
“女孩子,一定就要嫁人吗?”苏暮清皱眉,表情凝重。
她今天不是第一次听到‘嫁人’这个字眼了,所有人都在灌输着一个观念:女孩子就得嫁人!
思想的问题,她注定和他们古人不一样。
可如果可以,她希望青芽走的是一条自立自强自爱的路,而不是到了年纪就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