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苍老的面庞和如同刀刻的深深皱纹,鸡皮般的皮肤上已经有着老年斑攀上。
仔细端详着王翦安静的睡颜。
嬴政险些掩面而泣。
“老师,弟子来了,您老了。”
望着老师苍老的面庞,嬴政的泪水陡然滑落。
明明先前老师辞官归隐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苍老,怎么才一年时间,老师就已经苍老至斯,而他这个做弟子的却一点都不知道?
嬴政跪卧在王翦榻前,仔细端详着王翦的面庞,紧紧握着他粗糙的手掌。
“老师,朕来看您了,您要撑下去!”
此刻,这个铁血帝王仿佛又变成了七岁那年在邯郸城望着父亲子楚离去背影默默哭泣的小男孩。
天子亲临病榻,倘若说出去已足够王翦名垂青史了。
可现在,没有人在意这个殊荣。
嬴政宁可跟王翦不见这面,只要老师能好好的就行。
哭过之后,嬴政抹抹眼泪,从地上站起身来。
“王贲,可有请过医师。”
王贲低声啜泣着回答道:“请了数名医师,都是频阳县内有名的郎中,都说父亲的病已然药石无医。”
嬴政闭上双眼,长叹道:“夏无且,你来。”
夏无且立刻小跑着来到床榻前,打开药箱,取出一系列行头。
而后,他将王翦的手腕放在脉枕之上,认真为王翦把脉。
只是片刻,他的表情就变得异常凝重。
嬴政心中咯噔,心跳不止。、
突然,
夏无且扑通,跪倒在嬴政面前。
“陛下,王老将军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以小臣之能,已然是无计可施,还请陛下恕罪。”
嬴政面色顷刻间,变得阴沉至极。
“怎会如此!”
“给朕想办法治!治不好老师,你等全都为老师陪葬!”
此话刚说出口,所有医官面色大变,齐齐跪倒在地,哀求饶命。
王贲强忍着悲痛道;“陛下,父亲已然回天乏术,就不要再迁怒这些无辜的医官了。倘若父亲知道有这么多人为他而死,想必父亲也是过意不去的。”
嬴政手紧紧握拳,抬起却又突然放下。
他又如何不知道夏无且说的是事实,可他又怎么舍得让王翦这位待他极好额老师就这般辞世。
一定有办法,一定能救老师!
“陛下,不如,让我试试?”冯逍试探性地开口。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少年。
这么年轻的少年,可行吗?
不是众人质疑冯逍,实在是冯逍太年轻了,十五六岁的少年,可信度实在是太低了。
夏无且跟群花白胡子沉浸医道半生的医师都对王翦的病无计可施,冯逍区区少年,难道还能比这群老医师们经验还丰富?
是的,这个时代医生治病靠的都是经验。
他们将自己治病的经验编纂成医书,流传下去。后代医师给人治病靠的都是自己和前人的经验。
因此,在这个年代,基本上年龄越大就代表着经验越丰富,医术越高超。
而冯逍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自然不如夏无且他们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