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她怒喝道:“我就是迟未晚,我的爸爸叫迟建国,妈妈叫宋云斓,我家就住在枫林小区,你们想要什么就直说,少拿这种乱七八糟的假东西骗我!”
他们接收到的指令,就是让她对着摄像头承认自己不是迟未晚而是迟清野,无论用什么方法,即使将她手脚打断都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男人将桌上的尸检报告收好,慢条斯理道:“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真话的。”
通过他们的眼神来看,迟未晚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态度瞬间软了下来,略带哭腔地哀求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要钱的话我爸妈虽然没有很多,但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你们的要求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她话音未落就被拖进了浴室,然后被强行将头摁进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是温热的,像是刚泡过澡没及时放出去的脏水。
“说不说?!”摁着她的男人厉声问道。
“唔,咳咳……我真的不知道啊……”迟未晚眉头紧皱的脸上已分不清泪水与洗澡水,只是痛苦地摇头说道。
男人对这个回答甚是不满意,接着又将她的头反复摁进水里再拎起,“想说了吗?”
“求求……唔……放了我……唔……”
因为来不及换气,导致她根本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当她开口的前两个字不是自己想听到的,男人将她的头几乎摁到浴缸底,嘴里还不屑地谩骂着:“靠,嘴真硬。”
其他的三个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没有半点心软。
原本过着备受父母宠爱的幸福生活,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到电视剧里才有的桥段,这样的现实落差让她崩溃且绝望。
“救……”
平日里的她非常机灵,甚至在跟迟妈看电视讨论到类似的剧情时,都会将化解危机的方案说得头头是道,可当亲身经历时才会明白,彼此间力量的悬殊会加重对死亡的恐惧,而这往往会让毫无经验且胆小的人大脑空白,手足无措。
“……”
她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失去所有意识不再动弹。
男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用力往回拽动她的头发,使其躺在地上。
另一个男人急忙上神,面色凝重地蹲下后,俯身用耳朵紧贴迟未晚的胸口处,听到她还有心跳,同时也确认了她还有呼吸,这才松口气道:“没事,还活着。”
几个男人相互间看看了,说道:“那先歇一会儿,等她醒了再继续。”
说完,他们四人便齐齐往客厅走去,想着迟未晚被绳子绑住了手脚,晾一晾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就当他们刚踏出浴室,迟未晚的眼睛猛然睁开,一扫方才的惊恐和绝望,此时的她神色平静且淡漠,被束缚在身后的手像变魔术般动了动,就轻而易举地将绳子解开了。
她悄无声息地起身,左手取下一条毛巾,右手从洗漱台上拿起一根用过的牙刷,跟在这几个男人的身后走出浴室。
觉察到身后有异动的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回头,被她用牙刷柄直接捅进脖子又再拔出。
还没等这几个男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反手将血淋淋的牙刷猛地掷向摄影机,十几厘米长的牙刷直接从镜头贯穿,致使停止所有功能的运作,黑屏关机。
脖子被捅伤的男人捂着伤口退后了几步,被扶着坐在了地上,一脸惊恐地仰望着她。
其他三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仿佛像看怪物一般不敢妄动。
“你们,是在找我吗?”她用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与刚才被摁在浴缸里的她似判若两人。
“你,你在说什么?”其中一个人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迟清野,我的名字。”她揉了揉被拽疼的头皮,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因为迟未晚一见到自己就逃,让原本觉察到危险气息的她没办法掌握这具躯体的使用权。
如今终于可以出来了,但被绳子磨得手腕痛,头发还被薅掉了一大把,心情简直糟透了。
“……”
他们接收到的指令确实是让她承认自己是迟清野,但眼下摄影机被损坏,根本没法交差。
于是,男人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对另一个男人说道:“绑起来,让她重新说。”
“嗯。”
说着,他们从旁边找出剩下的一截绳子,目露凶光地一步步向迟清野。
“呵,没救了,都得死。”只见她冷冷一笑,毛巾猛地一甩,打伤了其中一人的眼睛。
随后她一攻击一回撤,动作流畅且反应极快,直攻要害绝不手软,反手再用毛巾勒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对着他们的头就往死里砸。
当他们被打得奄奄一息时,一个熟悉的铃声从某处传来,将她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迟清野敛了敛气息,将手中的毛巾和烟灰缸放下,顺着声音来到了玄关处,原来自己的包被丢在了这里。
确切的说,这是迟未晚的包。
她从包里拿出响了很久的手机,看到屏幕上闪动着迟妈的手机号码,思索一刹后摁下接听键,模仿着迟未晚平时说话的语气道:“妈妈!”
电话那端传来迟妈担忧的声音:“小晚,你怎么还没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迟清野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他们,说话的口吻似撒娇,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呀,就路上遇到有小丑表演,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哦,那快回来吧,天太晚了不安全。”迟妈不忍责怪地嘱咐道。
“好的妈妈,一会儿见!”
迟清野将电话挂了之后,看了眼门上钉的安全出口指引图,扭头进入浴室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仪容。
她走出来时直接踩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微微低头道:“是谁让你们来查我的?”
男人艰难地张了张嘴,几乎要被她踩窒息地回答道:“不知道……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从不问出处……”
“真是业界楷模,只可惜……职业生涯就到此为止了。”迟清野从他口袋里摸索出一支制定打火机,随后缓缓起身,轻蔑地笑道。
她慢条斯理地找出那尸检报告,踩上沙发对着烟感报警器点燃。
确认报警器发出火警信号后,她跳下沙发取走摄像头里的内存卡放进包里。
随后,她走到阳台攀爬上去,又不动声色地跳到隔壁的阳台。
待她看到隔壁的住客听到警报声慌忙跑出房间,她才紧跟着从阳台走出来,混入走廊上的人群一起下楼走出酒店大门口。
背对着酒店越走越远,看到路边正好有收垃圾的机动车在作业,工作人员脚踩在下水道铁栏盖上,出发“嘎吱嘎吱”的声响。
迟清野突然放慢了脚步,从包里掏出那枚内存卡,似无意般地一挥手,便将其甩了出去。
紧接着,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按照电话里的约定回家。
而常年隐藏在暗处观察她的人,当即将这一情况反馈了回去,得到的回复是立即清理酒店里所有不利于她的东西,包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