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初急忙把农妇扶起来,然后把药交到农妇手上。
看着农妇拎着药渐渐远去的背影,杜若初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给人看病。
陆晓白在玲儿旁边蹲下来,低声问道:“玲儿姑娘,你家小姐是不是经常这样?”
玲儿点了点头:“来找小姐看病的大多都是些穷苦的老百姓,人家说没钱,小姐也不好逼人家,那些说以后有钱了再给的,估计也不会有以后了。”
“那你家小姐岂不是白忙活了?”
“谁说不是呢?”玲儿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过小姐也不在意这些,她给人看病从来都不是为了钱。”
“那为了什么?”陆晓白继续追问。
“我也说不清楚,以前是夫人带着我和小姐两个到处给人看病,夫人走后,小姐便代替了夫人,如果一定要说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夫人吧。”玲儿悠悠地说着,眼眸子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
“没想到你家小姐还是一个苦命之人。”陆晓白喃喃地道。
而此时的玲儿方才后知后觉,自己不是讨厌陆晓白吗?怎么跟他说了那么多,于是“哼”了一声之后,便不再理会陆晓白。
人们常说最美好的爱情便是始于颜值,忠于人品,陷于才华,此时的陆晓白便是处于这种状态。
初见杜若初,陆晓白便被她那秀美的容颜所深深吸引,而经过这一两日的了解,陆晓白发现杜若初是一个心善之人,对杜若初的喜欢自然而然地又增添了几分,至于才华,大抵便是杜若初那妙手回春的医术吧。
精湛的医术再加上杜若初不看重银子,来找她看病的人很多,不到中午便排起了一条长龙,而牛车里的药材却已经见底,杜若初无奈只好早早收摊。
杜若初并没有回家,而是拿着诊金去找悦来客栈的老板,想要赎回被当做饭钱抵押出去的玉簪,却被告知玉簪已经被拿去祥泰当铺当了,于是她急忙赶去祥泰当铺,生怕老板将玉簪卖了出去。
杜若初来到祥泰当铺的柜台前问道:“老板,昨天是不是有人在你这当了一支玉簪?”
“没错。”老板点了点头。
“可以卖给我吗?”杜若初急忙说道。
老板看出眼前的女子对那支玉簪很是在意,笑道:“姑娘想要也可以,不过得一百两。”
“什么?”杜若初不由睁大眼睛,“那支玉簪也就值个五六十两,你怎么卖那么贵?”
老板一脸奸诈:“姑娘,我们当铺是做生意的,收进来是五六十两,再卖出去可就不值这个价了。”
“那也不该那么贵啊?”
“你就说要不要吧,你不要我可就卖给别人了。”老板装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杜若初看了眼自己身上带的银子,总共也就六十多两,乃是她的全部家当,根本不够买那支玉簪。
“老板,我现在只有六十多两,那支玉簪您能帮我留一段时间吗?等我凑够了钱再来买。”杜若初哀求道。
老板知道那支玉簪卖给别人最多也就七十两左右,既然眼前的女子说要买,不如便等上一段时间。
老板叹道:“看你这么想要的样子,那我就给你留一段时间,不过你得早点来,不然到时候卖给了别人你可别怪我。”
“一定一定,谢谢老板。”
杜若初满心欢喜的走出当铺,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虽然老板说可以帮她留一段时间,但应该也不会留太久,然而距离一百两还差三十多两,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凑够的。
看见杜若初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陆晓白不禁问道:“杜姑娘,那支玉簪对你很重要吗?”
杜若初还未开口,一旁的玲儿便冷哼一声:“那可是夫人唯一留给小姐的东西,当然重要。”
闻言,陆晓白不禁愣在原地,没想到那玉簪对杜若初那么重要。
陆晓白抱歉说道:“杜姑娘,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那玉簪也不会……”
话至此处,陆晓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杜若初看出了陆晓白心中的内疚,劝慰道:“没事的杜公子,那玉簪赎回来便是了。”
“说的轻巧,那可是还差三十多两银子。”玲儿满腔怨气地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办,要不……”
杜若初急忙制止玲儿继续往下说,她知道玲儿想要说什么,无非是想让她回去找自己老爹要,然而她正是因为不想见到自己的爹才跑出来的,又怎么会回去呢?
“罢了。”杜若初叹了口气,“今后的几天我们上山多采些草药,多给别人看病,希望能尽快凑够那三十多两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