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成皿躲闪的目光,又听着他的吩咐,许烟萝才听见滚滚雷声冲进脑海,搅的天旋地转,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原来刚才的晴天霹雳,是真的。”然后晕厥过去。
霍修带着府中杂役,手忙脚乱,才将许烟萝和杨问柳搀扶了下去,好好照看。
只留下客厅内的三人。
“难道天要亡我许氏!”许成皿愤恨的捏着茶杯,不住的颤抖,脸上尽是痛苦。
杨书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也许,岳穹回来会有好消息呢,也许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朝太阿也试图给人们找些借口:“慕师弟只剩下这一颗独苗,不至于这么绝决吧?”
可谁又曾知,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找苦命人。
是夜之后,五个人都回到了杏坛北院,没有交谈,更没动作,只是坐着,静静坐着,坐着等着。
许成皿和杨书派出了所有能指使的人,布满了茅坪边界一线,或是寻找,或者接应。
许烟萝更是恳请魏英帮忙看着医馆,还悄悄嘱咐如果看到风尘一定马上带回北院来,打残了拖也要拖回来。
魏英好奇,但是看着她的表情,没有多问,只是隐隐猜测。
五天后,他们等来了岳穹和茵陈,却没有等到其它人。杨问柳和许烟萝更是拼命的在二人身后寻找,也没见到大门处再有身影进来。
不用多余的言语,等待的人和回来的人,互相的眼神,已经足够冰冷了。
算算来回的时间,十天有余,即使未遭横祸,也不可能这么久杳无音讯。时光化作沙漏,随着沙砾的流逝,将众人心中布满希望的空间,挤压的越来越小。直至闭塞,彻底占据,然后停止。
永尽大陆上,不管天清海阔,还是风雨飘摇,都阻碍不了不周岛上空的蓝天和云霄,也只有这里,能偶尔看到太阳当空直照,让不周院沐浴着最灿烂的日光。
“请天格降罪,燕一川截住了那两人,同行的还有杏坛学生风尘,但我没有能力将他们带回来。”
宇化玄大为震惊:“哦?我不周院降娄祭司亲临,都没办法将他们带回来?说来听听?”
原来那日将风尘逼退山崖的竟然和柳余一样,是为不周院第四祭司,降娄祭司燕一川。
燕一川将所有经过仔细说了一遍,不敢怠慢,又告罪一声。
天格宇化玄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有意思,如果风尘还有命活着,我真想亲自去见一见这位学生,竟然甘愿身涉大险,求万一之可能。真是有意思,一川,不必再查了,此事也不怪你,下去吧。”
降娄祭司应声退下。
宇化玄又独自散步,走到立着那十二根柱子的庭院之中,坐在上次坐的台阶上,手里又搓着园中的小草,轻轻说着:“本以为今年所有的意外都会来源于你们,可你们却这么循规蹈矩,接连给我带来惊喜的却是另外几个年轻人,千年以来从没这么有趣呢,如果还活着,真想看看你的年轻,到底会不会传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