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诡异画面给人的感觉却异常和谐,丝毫不觉得突兀。但观众的心情就未必能够放松了。
永尽大陆的世人,对于徒手杂碎一块石头,踢翻一堵墙这种事也不是不能做到。甚至末法土之力随便挖出一个坑,比眼前这处洼地还要大上很多。可徒手仅靠身体的力量砸出这种阵仗,的确少之又少,何况还是一个娇小可人的姑娘。
赵山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不知道是被余威震的胸腹难受祈福,还是烟尘太大呛的喉咙发痒,不管哪种都没见他受什么明显的创伤。慢慢站起身来,满是惊恐和不解的来回打量着地上的土坑和坑洼中站着的少女。
想不通世上怎么有这么扯淡的事情,极其后悔选择接近对方,下一拳如果刚好打在自己身上,滋味绝不会好受。
打定主意,赵山干脆停在原地,还有意准备许烟萝接近时随时逃离,拉开距离,然后凝神运起灵晖准备用神通决一胜负。
许烟萝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动作,猜到对方下一步的打算肯定不是冲过来。于是卸掉了操控着五感和四肢的灵晖,干脆的闭上了眼睛,全神贯注,屏气凝神。
粗锐的水矛腾空而起,能知下一秒便会出现在许烟萝的身上,而许烟萝似有不觉,根本不去防备,赵山自然以为她还需要继续调息,顿时放下心来,想着这才对嘛,怎么可能这么娇小的身躯发挥出如此恐怖的破坏力还丝毫不受影响的。
胜负在即,清苑学宫现在的成绩也让她顾不得怜香惜玉,总要为学宫争口气把杏坛西院院长风尘逼出场再输,也算不丢颜面。
可接下来,让他想不到,也让周围看客想不到的是,赵山蓄势待发之时,许烟萝突然睁开眼睛,眼中惊芒爆射,人们只觉的好似有光线穿过场中,却找不到任何踪迹,就在这一刹那,赵山犹如受了巨力,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肩膀上出了一个极其细微的血洞,钻心的痛楚直到赵山落地才传了出来。
如果说前几场你来我往的较量,让人们饱了眼福,结局的反转跌宕,满足了所有人的期待,那么今次的势如破竹,就直接抹去了所有人的憧憬,没留下任何悬念,压榨了想象的空间。让看台上的每一双眼睛都瞪的圆整,每一个屁股都离开了座位。
惊呼议论声降临的时候,赵常松反应最快,似乎都来不及惋惜,高呼着:“我们认输。”
伴随着这声呼喊,许烟萝平淡的语气也才刚刚传入了所有人耳中,这才让人们听得清楚,“瞳中剑!!!”
看着慌忙冲下场区的清苑学宫师生,听着场边此起彼伏的惊骇论调,云追张着嘴巴,唏嗦着嘴唇,感叹道:“这哪是剑啊……这是枪啊!”
钟沫好奇的问,“你们配合练习了这么久,你不知道?”
江小米和云追都茫然的摇着头,拨浪鼓一样的速度,还晕着的百里伯渔没法做出任何的表示。
云追叹气的说:“训练的时候如果这么玩,恐怕咱们西院连四个人都凑不齐了。”
这句话说的十分中肯正确。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许烟萝此时正在赵山的身边,给他治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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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口中还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第一次试,所以不知道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场地边上的向不存沉默了良久,对着身边的杏坛院长杨书侃侃而谈:“记得王国前任永生王爵寇希杰,曾经在平叛战争时,展示过一门独有的神通,目光过处无不臣服。今日所见,虽然尤有不及,但也算窥到几分王爵当年的神韵了。”
杨书不置可否,“想不到你也没有平时看的那样不学无术嘛。”
向不存回应:“学识不论,但见识总要比你的头发多一些,总比不过院长大人,头发依然这般纤长。”
杨书和风尘的缘分也算是冥冥之中,两人的性格总有些异曲同工的默契,比如现在,就完全听不懂向不存的讽刺,只是感叹道:“许王座,的确好福气啊。”
向不存突然试探的问道:“成皿这个女儿一直不能掌控灵晖,你说他会不会一早就知道了烟萝早晚会一鸣惊人?”
杨书又换上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说道:“这我能知道吗?你们这种宗族世家的处世之道,我可是一点也不明白,不过我是真佩服你们的福气,六大家的运势真的连命运都会垂青吗?”
向不存见问不出什么信息,干脆摆烂:“那你应该去问成皿,我向家三代王权哪一次也不是抓阄抓出来的,你也别总往其他人身上泼水,我现在倒是觉得杏坛现在的际遇,才是真的让人眼红,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向不存边说着话,边扫向了场边兴高采烈正在叽叽喳喳的那群杏坛年轻人,表情玩味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