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心情不好的安然厉声叫道。
她一转身,发现绿苑手足无措地站在不远处。
安然定定心神,淡下因贺一一而挑起的情绪,“怎么?”
绿苑偷偷瞄了一眼无怨无悔跪着的贺一一,再偷偷瞄一眼,连安然问她话都忽略了。
大小姐又在罚二小姐了,这个大小姐可真是不善良。
安然加重语气,“什么事?”
绿苑这才回过神来,“哦哦,是关于丑奴的事情。”
安然等着绿苑说下去。
然而绿苑跟中了邪术似的,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说话,目光闪闪烁烁,又溜到了贺一一那边。
二小姐好可怜哦,小小年纪不仅要一天到晚伺候大小姐,还要承受大小姐的怒火。
就算是在家里不受重视的她也不会这么惨呀。
安然:“······”
虽然贺一一很可爱,但也没有可爱到可以完全让人忽略别人存在的份上吧?
她压低了嗓音,“绿苑。”
绿苑仿若从梦中惊醒,在发现自己把安然忽略以后,立刻就惴惴不安起来,“大小姐,我错了。”
安然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了,怎么又是这句话?
她真的好想掉头离开这里,可是她不能。
安然盯着绿苑,“丑奴怎么了?”
绿苑忙不迭回应,“大夫请来瞧过了,说丑奴高烧是因为长久劳累,心神有损所致,对症的药开了,伤口又重新包扎了一遍,烧也退了一些下去。”
听到这儿,安然那口不顺的气才消下去一些。
她淡淡点头,转身回房。
等到安然的房门关上,屋里烛火熄灭,绿苑做贼似的上前望了望,又回过头来走到贺一一身边,“二小姐,大小姐已经睡了,您可以起来了。”
她说着就去搀贺一一。
贺一一趔趄了一下,借着绿苑的手起身,软软地对她说:“谢谢你。”
绿苑咧嘴笑了,“您是主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又走过去拎起倒在地上的木桶,关切地问贺一一,“这是怎么回事啊?”
贺一一接过木桶,脸上流露出落寞神色,“我惹大小姐不高兴了。”
绿苑一听这,立马愤愤不平起来。
“大小姐怎么这样啊,您可是她的妹妹!”
贺一一苦笑着摇头,“她是大小姐,江府独一无二的大小姐。”
至于她,算得了什么呢?
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绿苑为贺一一打抱不平,“要我说啊,就是江夫人和大小姐太小气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像江老爷这样的身家,只是在外面偶尔混一混已经是顶好的啦。”
“你是不知道我爹,不仅成天在外面鬼混,回来了还要打我娘。”
“现在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
想起自己家里那个烂摊子,绿苑的眼睛红了一圈,抽抽搭搭的有了哭腔。
贺一一怜悯地看着绿苑,小小的身子抱了上去,她轻轻拍着绿苑的肩膀,低声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绿苑的眼泪再也兜不住,从眼角成串落了下来,她牢牢将贺一一搂进怀里闷闷地哭了起来。
哭完以后,她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瓮声瓮气道,“二小姐,您真好。”
“不像大小姐,之前连我名字都没记牢。”
贺一一微笑着摇头,“大小姐是个很好的人。”
不等绿苑说什么,她问,“绿苑姐姐,之前与你一道去马厩时忘记问了,你是新进府里的吧?”
绿苑点点头,“前两天才进的,管家说是要让我随身伺候大小姐。”
“难怪,我都不知道绿苑姐姐要跟我一起伺候大小姐呢。”贺一一笑容不变,嘴上也带着小小的欣喜,“真是太好了,以后我有个伴儿了。”
她握住贺一一的手,温温柔柔地请求,“绿苑姐姐,我能跟你做好朋友吗?”
绿苑受宠若惊,“真的吗?您可是主子,我不过是一个下人。”
“我的身份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呢?”贺一一把绿苑的手包住放在胸前,“绿苑姐姐,在我眼里,从来都没有主子与下人之分。”
绿苑再次感叹,“二小姐,您真的很好。”
贺一一稍稍侧过头去,“我一点也不好。”
“不,您就是好!”她长叹一声,“您一定不会像大小姐那样折磨丑奴。”
她想起为了请大夫去找江小四时知道的事情,一下子又气愤起来,“二小姐您知道吗,‘丑奴’竟然是大小姐看人家面貌难看给起的称呼。”
贺一一目光一凝,“她竟然给他取了名字。”
绿苑以为贺一一是为了安然取这么一个取笑人的名字而诧异,心里对她又是一通大夸特夸。
看,二小姐多么善良呀,对人怀着怜爱之心,哪像这个大小姐,还要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起个丑奴的名侮辱人家。
“是呀。”绿苑撇撇嘴,“大小姐忒恶劣了点。”
她没注意到贺一一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以后逐渐变沉。
“可是大小姐还给他请了个大夫呀。”贺一一说。
“害。”绿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大小姐那是为了她的爱马,才让我去请平日里给主子们诊病的大夫。”
贺一一若有所思。
居然还请了特定的大夫,大小姐对这个丑奴的态度可真是不同寻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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