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裴真惴惴不安的同时,少年正坐在公司会议室参加股东会议。
二十周年庆当晚,吴镇初提出要给黎弃5%的股权,实际实施起来还是有些麻烦。
吴镇初这5%的股权是从自己那部分里划出的,可部分股东不同意,股份意味着权利和利益,他们平常为了1%的股权争得面红耳赤,黎弃一个刚出茅庐的新人凭什么拿那么多?!
然而吴镇初轻飘飘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们的嘴。
“黎弃二十周年庆给公司创造了两亿的利润,请问你们在公司那么多年,谁创造的利益可以与他媲美?”
股东们面面相觑。
这一部分掀过去了,还有别的难题。第一,少年还差一年才满十八岁;第二,就算吴镇初愿意把股权转让给少年,黎弃也是要出钱认购的。
认购5%的股权,少说需要五千万。
黎弃这段时间虽说有了一些积蓄,但资产也到不了千万的地步。
吴镇初给了他一个方案,他先替少年垫付这笔钱,只要黎弃能在一年时间内帮公司提升20%的年收益,那这五千万就不需要还了。
对黎弃来讲,这个目标并不难实现。
他拎着草莓蛋糕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少女。
裴真惊讶地张大嘴巴:“那……也就是说,再过一年,你就有五千万身家了?”
少年慢条斯理打开蛋糕包装盒,“不止。”
他抬眸看她:“再过一段时间,我打算自己创业。”
少年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他能给真真提供很优渥的生活。
裴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哇,这……”
这也太厉害了。
她之前看小说时,对少年的商业天赋和能力只有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书里也没怎么详细描述黎弃是如何一步步走上食物链顶端的。裴真觉得他就是标准男二配置,美强惨。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就在少年身边,目睹他一步步从泥沼深渊扶摇直上,遇雨化龙。
少女眼眶微热到酸涩。
黎弃正在拆叉子包装,看见小姑娘站在那儿,黑漆漆的瞳仁里起了一层水雾,大有要哭的趋势。
他无奈摸摸她的头,声线不自觉柔软许多:“哭什么,过来吃蛋糕。”
裴真坐下来,用叉子刮了一勺奶油,塞进嘴里餍足道:“嗯,真好吃。”
她嘴角还留着奶油痕迹,眼神湿漉漉的如同小鹿,诱人又无辜。
少年鬼使神差伸出手,手指指腹轻轻拭去她嘴角的奶油。
裴真呆了一秒。他要干嘛?接下来阿弃是不是要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舔掉手指上的奶油再说一句:“宝贝好甜”???
啊啊啊啊不行!这也太油腻了!!
她脑子一热,吮住少年沾了奶油的手指。
“……”黎弃眼皮一抖,感觉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包住了他手指。
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少年从耳尖到脖子红了一大片,浓密长睫颤了又颤。
裴真也懵了。
看他那样子,好像并没有舔奶油的意图?
那油腻的人……岂不是她自己……?
刚才的骚操作,没有十年精神病都干不出这事。
裴真松开少年手指,抿了抿嘴里融化的奶油,装傻充愣:“嗯,不能浪费。”
黎弃:……
肌肤上热意还在延续,少年低头吃了一口冰凉的奶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于是提起其他话题:“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事?”
少女想到今天上午那出闹剧,觉得在这个时间点跟阿弃说不太合适。对方可能只是难得见到明星的路人,想拍照留念一下。
她不想平白无故让少年不开心,便简单道:“我和姚冰逛了商场。啊对了——”
“姚冰约我们过完年去鬼屋玩呢。她让你把吴绍泽也叫上。”
“嗯。”黎弃眼角微弯,已经开始期待那天小姑娘吓得往自己怀里横冲直撞的样子。
放在桌面的手机震动了下,裴真接起来:“喂?”
那边的声音沙哑苍老,裴真听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是裴鸿达:
“女儿,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来?”
单听他语气,有够可怜的。
妻子背叛,女儿并非血脉,公司生意由于丑闻连连下跌。
可裴真太清楚裴鸿达是怎样一人了,他最爱的人就是自己,为了自己利益可以毫不犹豫牺牲家人。
之前逼她去见董新,还以黎弃为威胁,现在成了孤家寡人又想起她来了?
裴真可不是原身,不会被他假惺惺的可怜模样打动。
“我已经有家了。”少女冷冷道。
裴鸿达神色悲怆:“爸爸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你活该。”裴真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除夕夜,万家灯火,阖家欢乐。
居民楼内,暖气开得很足,少女穿着薄薄的长袖在厨房里忙,脸蛋红扑扑的,秀气的鼻尖上凝着一层细密汗珠。
黎弃在一旁打下手,冷白的手抱着菜叶浸入冰凉的水中,神色确是温暖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