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抽痛,痛得她想吐,脑子里不断回想起解衍昭这些天对她极尽温柔的样子,和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要娶别人,去对她这么好。
解衍昭,他到底有没有心啊!
孙幼宁还在说着:“冬至,你知道心里只有明覃,我不可能嫁给陛下的,陛下心里有你,你一定能劝动他的。”
她能吗?
解衍昭心里有她吗?如果有的话,是这样吗?
她只爱过解衍昭一个人,她虽然不知道别人相爱是什么样子,但绝不会是解衍昭这样,一面对她好,一面欺骗着她,利用着她。
冬至觉得自己现在脚下千斤重,可她好想逃。
孙幼宁忽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担忧道:“冬至?你还好吗?”
冬至的身体克制不住的开始颤抖,一时间愤怒、伤心、委屈和自嘲的心情全都涌了进来,她想克制自己不要在孙幼宁面前丢人,可她控制不了。
哑声道:“你想我怎么做?”
解衍昭啊解衍昭,你又骗我,在她快要放下心理防线的时候,忽然发现什么都没有改变,而这一次更多的是疲倦和无奈。
她就不该期待解衍昭真的变了。
这才是解衍昭,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出卖任何人任何事的人,包括她更包括他自己。
她觉得好冷,像是身着单衣被丢在了雪地里。
孙幼宁缓缓说:“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可是只要你开口,应该还有转圜余地,我爹告诉我婚期就在四月初五。”
四月初五,好日子,还有十多天了。
冬至撰紧了拳头,声如细蚊,含糊不清:“他瞒着我就是不想告诉我,我去找他能有什么用呢?我在他心里没什么分量。”
孙幼宁蹙眉:“怎么会?我看得出来陛下对你不一样,你是陛下唯一在乎的人,也是我现在唯一的出路了,冬至,你帮帮我好不好?”
冬至看着她,眼里满是红血丝,看上去绝望而痛苦,不知为何还是点下了头。
送走了孙幼宁,冬至一个人在房里坐了很久,坐着坐着忽然低头笑了起来,笑的越来越大声,却又伴随着哭声。
宫女们见状都有些害怕,有人小声道:“快去找陛下来。”
不多时解衍昭便赶了过来,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听见孙幼宁来过的消息立马害怕的跑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推开门见到哭笑不停的冬至,心里抽疼,上前想触碰她却被冬至一把打开,绝望的看着他。
“冬至...”
冬至哭着说:“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