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叮叮闻声叫了起来,像是要奋不顾身保护林子寒,吓跑那些坏人。
林子寒看着床上,汗水浸出一个人形,身上的衣服也已湿透,脸上挂满了汗珠,“一群渣渣也配来锁魂。”林子寒侧了个身,看着床边的纸盒。
叮叮见到林子寒,也就没有继续狂叫,在盒子里安静地趴下,小脑袋趴在前爪上,狗脸写满了幸福。
林子寒看碗里的水洒出了许多,就拿起水瓶又倒了些进去,叮叮扑了上去,开始不停地伸舌卷舌,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或是刚才一顿乱叫也渴了。
“你个小家伙,叫起来还挺凶的。”叮叮像是听懂林子寒的话一样,高傲地抬起狗头。然后优雅的趴了下去,前爪搭在一起,小脑袋趴了上去。
林子寒看着窗外,深夜的居民区,静得可怕,只有几盏路灯在春风料峭中,瑟瑟发抖。
“哗哗哗~”林子寒走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热水浇在头顶,顺着发丝流过脸庞,落在胸口的肌肉上,划过健硕的胸肌,和八块紧绷的腹肌,流过腰间……
林子寒伸手拢了拢贴在脸上的长发,抬头直面花洒,任热水“哗哗~”地冲在脸上,冲进嘴里,鼻孔里。
这场恶梦林子寒做了五年了,只不过今晚不知为何梦到了贺锦和袁廷楷,梦里显得格外真实。“呼~”“吸~”林子寒大口地吸气呼气,胸口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起伏。
林子寒不敢面对的不是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人,那些人虽然不是十恶不赦,但也是罪有应得,林子寒也不自诩是惩恶扬善,做这些只是为了钱,无论是在珑城活下去,还是北境四处寻找梦里的福利院,林子寒都需要很多钱。
刺杀、窃取情报、火拼……林子寒都做过,甚至林子寒和军方也有合作,只要给钱,只要不滥杀无辜,不触碰林子寒的底线,只要价码合适,林子寒都会做。
水不断地落在林子寒的脸上,里尼站眼眶有些湿润,或许是水浸湿了,也或许出动了这个冷血的人,心里的那一丝软弱。
林子寒没有想到,出卖自己利用自己的,会是军部的人,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眼里只有所谓的正义与牺牲,只知道权衡利弊,只会为了军功,为了所谓的任务。
“啪~”一簇小火苗升起,林子寒点了一根烟,火苗在水的冲刷下,依然顽强地燃烧,甚至整支烟都没有受到水的影响而浸湿。
就这样,水浇在林子寒身上散发出的热雾,和林子寒吐出的烟,混在一起,充满了整个浴室。
叮叮听到水流声,努力地爬了出来,前爪搭载盒子边缘,后爪还在盒子里扑通,小脑袋探了出来,看着浴室方向,玻璃里是一片白茫茫,小小的脑袋上写满了问好。
叮叮还想要努力地往外爬,后爪不停地扑棱,一个不小心,仰了下去,倒在了盒子里,来了一个四脚朝天。“啊呜~”叮叮看着盒子的边缘,发出了无奈的叫声。
“呼~”林子寒猛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片云雾,整个人靠着浴室的墙坐下,水依然“哗哗~”的流着。
浓烟入肺,林子寒就这样靠在于是的墙上,双眼紧闭,眉毛拧在一起,像是在沉思什么。
林子寒从未觉着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又或是邪恶的信徒,做那些事,不过是为了赚钱罢了,在北境那个军权林立中,人命贱如草芥,是战争的牺牲品。
每一个武装的交替,面临的都是无数平民的死亡,林子寒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想要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的人。
杀的人多了,心也自然就冷了,林子寒从高中开始就接触到珑城的地下势力,靠着做一些送情报之类的小事谋生,慢慢地越陷越深,林子寒索性退学,找了家地下情报交易组织的实验室上班。
在那里,林子寒第一次接触到外骨骼的神秘力量,也是从那时开始,林子寒彻底地变成了,一个和林亚锋差不多的赏金猎人,只不过是地下黑市的。
奉行着拿钱办事的原则,林子寒的信誉在业内是最好的,行事风格也是最隐秘,最狠辣的一个。林子寒的名声大噪,是因为曾一个人在看守所内,放倒了十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回忆起在看守所的那半个月,也是林子寒实力大增的半个月,面对着想要自己命的恶徒,林子寒在看守所的每一天都要打架,也在然少不了狱警的乱揍。
那段时间,林子寒身上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曾经一上午被人划了五刀,好在躲避及时,没有伤到要害。林子寒看了看身上留下的旧疤,早已不明显,“过去了。”
“好在军方的人做了件好事,把我进看守所的案例彻底地抹了去,不然也不能骗王钦这么久。”林子寒吸了一口烟,又开始吞云吐雾起来,意识也渐渐地模糊。
林子寒的烟加了很大剂量的化学药物,可以制造幻觉,缓解痛苦,算得上是违禁品了。不过林子寒自然有办法搞到,不然怎么对得起夜寐的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