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科夫虽然是一名议员,也就是政客。
但他也是一名五级骑士,具备杀人的实力。
而且,他这位骑士,还是有家传技艺的那种。
用血气凝成钉锤不是个什么高深战技,但却带有很强的独特性。
勒斯之前了解过,骑士对血气的运用技巧虽然通用,都是能量转化实质,比如在身体周围构建防御铠甲或者武器等等。
但悠久的力量传承,总会让一些人玩出点‘花活’。
契科夫家的祖先,当初就是个使用钉锤作为武器的‘异类’,这个习惯,也传承到了后代身上。
他们家的骑士都喜欢用钉锤,血气凝武时也自然也朝这个方向靠拢,逐渐形成了独特的风格。
而无论是在诺亚还是凯隆,用钉锤作为武器的都是极少数,甚至可以说没有。
这就让威廉姆斯的死状,与契科夫产生了更加深厚的联系。
血气凝成钉锤这种异形武器需要独特的技巧,不是说模仿就模仿得来的。
再加上契科夫本人与死者有仇怨,这就更加深了他的作案动机和嫌疑。
还有就是那枚蓝宝石胸针的存在,契科夫简直百口莫辩。
但就算这些实际证据再多,勒斯也并不相信契科夫真的就是凶手。
因为这么干实在是太傻了,更别说留下那么多指向契科夫自己的证据都很明显。
事情显而易见,这是一场陷害。
为得是什么,勒斯还不太清楚,但他绝对不可能顺着对方来。
弗劳尔语气平和道:
“勒斯先生,证据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
“证据?”勒斯冷笑。
“这些证据是不是也太充足了些?充足到如果真是契科夫做的,他做完不跑就是个傻子!”
皮尔特局长接话道:“勒斯先生,破案过程中,事实证据远比逻辑更有可信度。
我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猜测契科夫是怎么想的,只需要正视这些独特的伤口、遗落在案发现场的证物。
对了,还有那个高档会所里妓女的口供。
我们之前已经调查了昨晚为契科夫服务的几个人,据她们交代,后半夜的时候,契科夫是一个人呆在房间的。
而那栋会所,距离案发现场只隔了一条街。”
勒斯仍然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
“两位就是要一直装傻了?”
皮尔特淡淡道:“我不明白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
弗劳尔则是默默不语。
“那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皮尔特刚想说什么,弗劳尔却打断了他的话。
“接下来我们要收集更多的证据,毕竟如勒斯阁下所说,这件事确实有可疑的地方,所以契科夫先生接下来就别四处走动了,我们不会抓捕你,但你也不能再离开使馆,我们随时都可能传唤你进行问询。”
皮尔特欲言又止,但在弗劳尔的目光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表示默认。
勒斯闻言看了看这位侯爵,心中思绪不断运转。
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好,那就这样吧。”勒斯沉声道:“不过,我们诺亚方面希望得到关于威廉姆斯伯爵遇害的详细卷宗,这件事我们也要查!”
“这就不必了。”侯爵说道。
“这件案子本就跟贵国成员有关,应该避嫌,我们治安局会给大家一个公正而满意的交代。”皮尔特也拒绝道。
勒斯想了想,也不再坚持。
“那我们先走了。”
“慢走不送。”弗劳尔微微一礼,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和的态度和应有的礼貌。
勒斯回礼点头,随即带着魂不守舍的契科夫离开停尸房所在的地下室。
而等他们往治安局门口走去的时候,正好被大堂中悲声痛哭的威廉姆斯伯爵的家人看到。
这帮人不知道怎么认出了从没见过的契科夫,一股脑全冲了过来。
“他就是凶手!”
“治安局怎么把他放了!就因为他是诺亚使团的人?!”
“狗杂碎,还我哥哥的命!”
“你们不能走!杀了我们家伯爵,就想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吗!”
十几名伯爵家的亲属不断怒斥的想要冲过来,只有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坐在大堂墙角的长椅上,怀中抱着婴儿默默流泪。
看着被使团护卫们挡在不远处的死者家属们,勒斯目光深邃,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快速拉着契科夫走出了大门,登上来时的马车。
返回使馆的路上,车厢中很是寂静。
契科夫慢慢从惶恐和震惊中缓过神来,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被陷害了。
很可能影响到使团。
单单想到这两点,他就感觉天似乎都要塌了。
偷偷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勒斯,契科夫小声道:
“勒斯阁下……我……”
“你现在什么也别说,给我好好想想为什么有人会盯上你,你们家那个血气凝结钉锤的方法到底都有谁会!”勒斯淡淡对他说道,语气并没有什么苛责的意思。
这件事明显是陷害,只是正好被契科夫赶上了而已,没必要迁怒于他。
“是!是!”契科夫心中松了口气。
勒斯的话,至少代表着高层没有把自己扔出去顶罪的意思,自己的安全没问题了。
接下来,他便开始冥思苦想,按照勒斯的吩咐寻找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现象。
等马车回到使馆后,契科夫暂时什么也没想出来,勒斯便让他回自己的卧室继续想,并让图尔斯派人贴身跟着,以免再出什么问题。
而勒斯自己,则直接去了刚德列夫的办公室。
阿凯奇和老元帅此时都在,一边商议些工作,一边等消息。
而勒斯进来后略显凝重的表情,则让两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勒斯,出事了?”
本以为只是例行询问的阿凯奇看勒斯这副脸色,不由立刻开口问道。
“嗯,我们好像有麻烦了。”勒斯坐在沙发上,将在治安局发生的事情告知两人。